我的眼睛在方才经过星辰之力的贯穿后,视力变得比以前更好了,无需再动用体内真气的凝聚,视线范围就得到了扩大。 在不转动脖颈的情况下,如今我的整个视角,能看到身前大半圆的景象,若是再加上余光的话,几乎连身后一少部分的景象也囊括在眼内。
所以我无需太大动作的抬头,就见到一只体型硕大无比、足有一张桌面大小的老鹰夹带着凛冽的狂风和凄厉的鸣叫出现在我们头它的病症。
“那它究竟是饿晕的,还是吓晕的?”我摩挲着下颚关切的问道。
“恐怕都有。”温大夫从老鹰身上移开温柔的目光,露出一口白牙,“你认识这头长相奇怪的鹰吗?莫非,就是那只神鹰?”
“只凭外形不好判断。”塔尔菲的故事我早已对子曦言讲过,但此刻仍然惊讶于他的机敏,不禁与之商量道:“要怎生处置它才好呢?我们已经给无求道长添了不少麻烦了,如今再收留一头雄鹰,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那就不告诉他呗。”此人促狭的眨眨眼,难得的显现出调皮神色,“不如我们连夜将它转移到塔尔菲的地窖里,想必这观里的大道士小道士们轻易不会踏足。”
是啊!大酉观中的道士们都知道地窖中存放了一具尸体,别说其他道童了,就是观主无求道长都将那里视为禁地,轻易不去走动。
看着兴致勃勃的温子曦,我也随之点头微笑。急忙招呼天空的朱雀帮忙,载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老鹰直奔地窖而去。
虽然说折腾了差不多一宿,我又白白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但是星辰之力到底改善了我体内的筋骨血脉,休息了不多时我就基本恢复了体力,精神更是好得很,哪里像是整晚未曾合眼的状态。
当我们自塔尔菲的地窖里出来,刚好赶上日头从东方缓缓升起。朝阳,总是让人充满着希望。怪不得有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的说法。
“饿不饿?”最是关心我衣食住行的温大夫,又趁机拉起了我的手,柔声问道。
我昨天整个下午都一直待在霍惊云的房间里,等到晚间夜黑风高的时辰才出来,自然不曾用过晚膳。而我家这呆子为了陪我,恐怕也不曾用过。
想到此我拉着他加快脚步向着膳房疾走,口中则嘟囔着:“饿死了,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耳后传来那人低低的笑声,音量不大,却透出几分**蚀骨般的荡气回肠,轻轻飘散在即将入冬的沁爽清晨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什么?你就这么信得过那头老鹰啊?”膳房里的霍大少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只鸡腿,一边大呼小叫道:“万一它苏醒过来饥不择食,把塔尔菲给吃了怎么办?你的好朋友可就再也活转不了啦!”
这小子昨晚运功调息了一宿,吞噬进体内的灵力不说全部被身体吸收了,至少也吸收了一小部分,所以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神采奕奕。
就仿佛昨日他偶然流露出的痛楚是一个迷离的梦,我们俩都聪明的不再提起。于是我一如从前般的白了他一眼,唾弃道:“你懂不懂木乃伊的概念?塔尔菲的状态无论是死亡还是活转,她的身躯都不会被轻易的毁坏。如果那头老鹰真的有吃掉她的本事,那么我立马就能断定它就是当年那只神鹰。”
“走走走。”霍惊云听风就是雨,“我也要去看看那头鹰,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我抬眸扫了眼仍在慢条斯理地喝粥的某人,反倒坐了回去,打发道:“你先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你——”霍大少可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指着我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先陪我过去。”
我稀奇的对着霍惊云左瞧瞧右望望,暗忖此人又发了什么神经,为何非要拉我一同前去?难道他害怕面对一具死尸与一只来历不明的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