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项重任便落在温子曦肩上。
这温子曦也委实神异,几日间便从船家那里将那商贾的身份探了个大概。原来那名青年男子名叫方守业,出自扬州的首富之家,在当地若提起“绸缎方”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方守业乃是方家的庶出二子,此子一向不学无术,成日家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恨得方老爷子牙根痒痒。
方家正室无子所出,只有嫡生的一女为长,是天生的经商奇才,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为了家族的生意,却一直待字闺中,人称方大姐。这方大姐为人十分精明干练,将绸缎庄打理得井井有条,方老爷子老怀大慰,便有心要找一门女婿帮衬。扬州城人人皆知绸缎方家真正主事之人乃是那方大姐,如今听说要招婿,那说媒拉纤的都快要踏破了方家的门槛。
方守业本来一贯以继承人自居,这下方才着了慌,遂也立志要干成一笔大买卖让方老爷子看看,想来这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便是那败家子口中的大生意。
温子曦眸中精光四射,恨恨的道:“那二世祖这招瞒天过海之计甚是周密,若真被他们偷渡到东瀛,实是民族之恨。”
易水寒拍拍他的肩,劝慰道:“二弟不必着急,既然被你抓到了狐狸尾巴,我们定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我与温子曦以青布蒙面,趁黑向货舱的方向摸去。
本来不打算带上温子曦,怕动起手来不方便,无奈他义正言辞的陈述有他在的诸般好处,易水寒拗不过他,央我带他前往。我心知人多无用,特留水寒在舱内等待消息。
正在行走之际,子曦一把拽住我袖口,压低声音道:“若是看守严谨,就速回返,另想办法,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莫忘了我们尚有十几日的海程,还需仰仗他们。”
我点头答允,行走间已来到货舱近前,我与子曦在拐弯处停住,我微微探身向前瞭望。舱门口果然灯火通明,守卫森严,我自忖除非是鼠蚁飞虫,否则休想进入舱内。
正没道理处,突然天空中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暴雨既然爽利的下了起来,天空便不像方长那般黑暗,我和子曦对望一眼,就打算利用雨声掩盖,找机会偷入货舱。
“快看!”一名守卫忽然手指海面,颤声道:“那是什么?”
我们也随着他的手势定睛观瞧,只见远处海面之上不知何时亮起来两盏黄橙橙的灯笼,映得头顶的天空都亮了少许。我眨了眨眼,又复聚目凝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哪里是什么灯笼,原来是一个庞然大物的眼睛!
那怪物在水中翻上翻下,忽高忽低,来回搅动,夜色昏暗,瞧不清楚它的全貌,但观之朦胧身形可知其长无比,更像巨蟒,但似乎还长有四肢,全身隐隐泛出鳞光。怪物在海中翻江倒海,不时发出一阵阵骇人的吼叫,我们的船虽离得尚远,却也能感觉到此处海面微微的震荡。
温子曦也看呆了眼,一时间我们浑忘了今夜的任务,呆呆的望着海面的异象。良久之后,他吐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道:“这是传说中的蛟龙啊,千百年也难得一见。”
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片炙热,忙以手抚胸,摸到一颗硬物,方知是那颗封印白狐的硫磺珠,这珠子十分奇特,自那日认我为主以后,无论我将它放置何处,最后都会在怀中找到。我忙将它掏了出来,看到此珠已如夜明般发出耀眼的五彩光芒,内里的霏雪依然紧闭双眼,可是全身居然在颤动。
温子曦失声道:“这是种心电感应,这九尾狐与那蛟龙都是同时代的异兽,此时蛟龙既出,自然激发出灵力。”
我忙将珠子合在掌中,骇然问道:“难道那蛟龙是为了霏雪而来?”
温子曦一脸茫然之色,沉吟道:“不应该呀,这霏雪已然被封印,按理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