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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以偿老朽之愿。”

    这时有童子过来撤过棋盘,将那把秋籁琴摆下,那琴形似古朴,浑圆修长,漆色深褐,断纹如冰裂,当可谓无价之宝。秋为天气,籁为音声。秋籁者,天籁也。《庄子》曰:“夫天籁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其者谁邪?”故丰富之音乐,皆自然之体现。

    此时我也不禁暗暗感激楚爷这四年的调教之功,不然何以能粗通琴理,擅评音律。故起座施礼道:“那小子就斗胆在老伯面前弹上一曲,不到之处望前辈海涵。”

    我微一沉吟,调了调琴弦,叮叮咚咚的奏了一首《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此词出自八大家之一的苏轼之手,慨叹世事如梦,忽觉人生短暂,已惊繁霜侵鬓,继而得悟浮生若梦,抒发出孤寂哀伤之情。刚好对应老者之前所奏《菩萨蛮》中对故土的依恋之意,以及漂泊难归的愁苦之感。

    老者听闻呆立良久,方如梦初醒般言道:“兄台之雅奏大合老朽之心境,没想到在这江南烟雨之地能遇到你这般忘年小友,实在是大慰平生。不知兄台贵姓高名?”

    无情之名已名满江湖,我不愿暴露行踪,信口诌道:“晚辈姓梅,名若轩。请问前辈尊姓。”

    老者摇首笑道:“什么晚辈前辈,你我一见如故,老夫愿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以兄弟相称。老夫复姓欧阳,单名一个乾坤的乾字,来此南屏山定居不久,自号南屏居士。”

    我悚然而惊,失声问道:“前辈莫非就是江湖人称‘奇门相师’的那个欧阳乾?”

    欧阳乾不悦道:“怎么还称前辈?老夫正是欧阳乾,相不相师的不过是个虚名,难道便不配与你称兄道弟了不成?”

    我无奈,整衣重新施礼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乾开怀大笑道:“这才是好兄弟呢,鄙宅离此不远,贤弟随我回去盘桓数日。”不由分说,携手拉起我便走。

    这欧阳乾昔日在武林中乃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性格也是飘忽不定,最擅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没想到刚刚抵达江南便遇到此江湖大鳄。

    他的宅院果然离此不远,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已是遥遥在望,竟是好大一座庄院。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埋剑山庄”,从庄名可见主人归隐之心意浓。南方一年四季花红柳绿,环境颜色丰富多彩,故庄中的外墙均为白色,利于反射阳光,而内部房屋粉墙黛瓦,素雅的颜色给人以清爽宜人的感觉。庄内的建筑风格优美而典雅,曲径通幽,大有庭院深深深几许之境,比诸北方宏伟大气的庄院另有一番景象。

    欧阳乾与我携手揽腕来至会客厅,分宾主落座后,问道:“贤弟既知愚兄江湖之名号,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吧?”

    我不惯扯谎,但已到这般田地,少不得诳以他语,“小弟游历江湖,粗通拳脚,还算不上江湖中人。”

    欧阳乾神色中似有不信之意,却也并未深究,只跟我吟诗颂词,品评文章。一时又命人去整治酒席,两人觥筹交错谈谈讲讲,大是相得。酒筵过后,欧阳领我来到书房小坐,只见房中琳琅满目,陈列的不是诗书典籍便是古董珍玩,墙壁上挂着幅《春江花月夜》的水墨画,一望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又谈片刻,欧阳乾言道:“贤弟这次定要在此多住几日以慰去日之思,今日天色已晚,我送贤弟前去休息。”

    我急忙起身连道不敢,他哪里肯听,亲自送我至客房这才作别。客房中陈设也是雅致非凡,桌椅器具均以小巧精致见长。

    我不敢脱衣,和衣卧于榻上,心中思潮起伏,想着这一天之奇遇,久久不能成眠。欧阳乾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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