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你一口,这个选择明显不智。暗斋与上面的明斋有一句共同的箴言:杀人杀死,救人救活。留人活口就是留下置自己于死地的危险,对我们而言多杀一人就多分活着的机会,这道理谁都懂得。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司徒衍就是其中一个例外。师父则曾因为这个例外而关了我三个月的禁闭。
离我居所不远的西南方向是蓝姬的“名伶馆”,所有居所里只有她的最好找,因为馆内栽着大片大片冰蓝色魔鬼花,这种会发光的植物令整个名伶馆散发出幽幽的蓝光。东南方向是个地下湖,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而初柔的“沉香榭”便坐落在湖中央。我们三人的院落比邻而居在此地成鼎足之势,这表示出一种身份的象征。虽然同为杀手榜的杀手,其实排名也是有先后的。我、蓝姬、初柔是杀手榜中排名前三的杀手。恩济斋的顶尖杀手居然均为女子,自然会有所谓的大男子心有不甘,所以斋内除了年试,竞争其实日日都有,级别低的可以随时挑战级别高的杀手,如若得胜则可取而代之。
由于师父一向因材施教,故我们三人的武功家数各不相同,可以说是各有专长。我学的是剑术,初柔主攻暗器,而蓝姬修的则是媚术和毒术。蓝姬的身份最为神秘,她是12岁才来的,本来斋里是不收10岁以下的孩子的,但只有蓝姬是个例外。没有人知道她12岁以前的身世,师父既没亲自传授过她武功也未曾让哪个师兄师姐代师授徒,只给本秘籍要她自信参悟。据谣传她来此之前就已身负上乘武功,不过此说法目前还未有人证实过,因为蓝姬若要杀人根本用不着动武。
我从未与蓝姬交过手,但我们都知道那将是势在必行的一战,也是斋内所有人期盼已久的一战。自从杀掉师姐沈千落问鼎当年杀手榜首位移至千落院以来,无情这个名字就从未让大家失望过。可是若与蓝姬交手,我只有五成把握。无情剑法,无坚不摧,但蓝姬看似懒洋洋的卧在那里,像淌开的华美锦缎,我找不到破绽。内力到处砍得断百炼钢,却斩不断绕指柔。
砰砰砰,有人敲打院门,“无情,你在里面?”
能来我这千落院的通常只有两个人,除了司徒衍还有一个,是初柔。
我打开门,初柔人如其名,这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虽比不上蓝姬的倾城绝色,却也芙蓉如面柳如眉,人说八分容貌配上十二分的温柔,便是十分人才的美女,初柔正是这种美女。
“无情,你终于回来了。”她温柔一笑,亲热的拉住我的手。
初柔待我一向很好,如果能有个姐姐的话,她定是我梦中姐姐的模样。14岁那年第一次来潮,我看到下身不断淌血吓得发抖,却羞于向师父启齿。寝室里大家都去习武,只有我蒙着被子缩在床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就像又回到5岁前眼睁睁看着被人抢走了活命的馒头。我没哭,10岁以后就再没哭过,眼泪是身体里最无用的东西,也早已不再记得流泪的滋味。然后我就看到了初柔,看到她那双怜悯的眼睛,那仿佛是我第一次真正打量她,也是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光里看到了爱怜。从不清楚母亲是什么意义,只能搜索5岁前的记忆想象,以为曾见过的一个面目温婉的女子凝望娇儿为他添饭的那种温柔就是一个母亲的神情。如今又在初柔的眼光里看到了,即使那年她也才不过一十五岁。因为初柔我才知道身为女子的种种事情,才知道自己一直有多么粗糙。就是那年冬天,她与我一起见证了我正式成为一个女人。
“初柔,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有面对这个女子时我的面孔才不再冰冷。
“早你两日,哎,如今一年只能见你这一面,所以要抓紧完成任务,好尽快赶回来与你多聚几日。”初柔牵着我的手往房里走。
我有些惭愧,这些年都是初柔在不断的为我提供温暖,而我却很少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