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是铁打的心肠么?轩儿那般苦苦哀求和解释,怎地都对小姐不闻不问,任那多人欺负冤枉小姐。”
我问兰儿:“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是被冤枉的呢?”
毕竟我们也不过刚刚相处几日而已,互不了解,她们对我哪里来的自信?
“小姐你忘了,那日抓药是奴婢跟你一起去的,从头至尾那药就没有经过你的手,都是奴婢拿着交给玉凤姐姐的。若是真的有毒,奴婢的嫌疑才是最大,落不到你的头上。”
“嘘!”我急忙出声制止:“兰儿在外人跟前可千万不能这样说,小心你也被人误会,白白地挨一顿鞭子。”
兰儿低声道:“若是误会我能洗脱小姐的罪名,我也认了。都怪我前日里腿脚太慢,赶去晚了,没能帮助小姐分辩两句。”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说话,心里却感到暖洋洋的。她们对我的信任,就好比是冷洌的寒冬里,一杯暖心暖肺的热茶,沁人肺腑,唇齿留香。
藤小筑位置虽然偏远,但是环境却很清,鹅卵小路,曲柳粉杏,一片浓郁盎然的江南春意。最为难得的是院落门口的曲柳下系了一架秋千,秋千上有绢纱花缠绕,勾起我很大的兴趣,想来这里原本居住的人也是孩子顽皮心性。
院子明显刚刚粉刷修葺过,还有很明显的崭新痕迹。墙壁并不是或蓝或灰或绛红的老套色调,而是轻轻浅浅的粉色,色泽调配恰到好处,不沉闷单调,也不妖艳醒目,令人看着烦躁。
院子里迎面处有一架藤花,应是种植了有十几年了,根部虬曲肥厚,藤蔓钩连盘曲,攀栏缠架,盘根错节。临近花期,藤蔓上已经冒出星星点点鹅黄透嫩绿的芽,想来初夏临近时必然挤挤挨挨,一架繁华。
“这架藤花很合我心意,入药可以解毒,止呕,食用香馥味甜,等花开了,我做萝饼和萝糕给你们吃。”我眯着眼睛望着那花架:“不过垂蔓过于繁茂了,修剪一下最好。”
兰儿和惠儿闻言面色大变,满是惊恐地向我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为什么?”我有些奇怪她俩一致的强烈反应:“信不过我的手艺?还是怕我给你们下毒?”
兰儿胆怯地打量四周一眼:“不是,是我们担心小姐的伤,还是先好好修养几天吧。”
我噗嗤一笑:“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吓得我心漏跳了一拍。”
小样听到我们说话,从西厢房里冲了出来,猛地扑进我的怀里,牵动我身上的伤口,令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惠儿赶紧扒开小样儿的手,“小心小姐身上的伤!”
小样儿急忙退后一步,有些手足无措,红着眼圈低声道:“小姐,对不起,我见到你一时太激动了。”
我抬手刮她的鼻子:“哭什么,小姐我生龙活虎,好着呢。”
但是很快,我便笑不出来了,微微翘起的嘴角就那般僵在了脸上。
西厢房的门大开,屋子靠里临时支起了一个软塌,铺了厚厚的褥垫,轩儿就趴在软塌之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被,头朝向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我急忙挣扎着起身。
“你不在,院子里少了主心骨,轩儿不放心,就一直睡在榻上,开着屋门,可以看到整个院子……”惠儿低声说道。
我紧赶两步,跨进屋子,扶她重新在软塌上趴好,退到榻前三步远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向轩儿行了一个礼。
轩儿一时受宠若惊,又挣扎着想要起来,我摁住她的身子:“轩儿,你听我说,这礼你完全受得起。不是因为你为我到母亲跟前苦苦求情,而是我不该无端怀疑你,连累你被母亲责罚。”
“不是的,小姐,奴婢挨罚那是因为我顶撞了夫人,自讨苦吃,跟小姐没有关系的。”轩儿望了一眼兰儿和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