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亲安排。”
“知恩图报,这是应当的。”父亲点头道:“莫说一千两,再多些也是应当。”
“当初惊马之时,那侠士唯恐不能降服惊马,伤及我们,曾用这把匕首割断车套,真正地削铁如泥,一千两也是值得的。”我将匕首拿出来,恭敬地呈给父亲过目。
父亲接过匕首,明显双眼一亮,遂赞不绝口:“竟然是稀世罕见的乌金锻造,莫说一千两,若是有识货行家,好此物者,几千上万两都是小数。”
我不由暗暗咋舌,一是因为父亲走南闯北,果然见多识广,二是我听师傅讲起过这乌金,传说乃是天降奇石,地下深藏万年后,百年内挖掘而出,经过锻造,便可以制成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若是超过百年,那矿石也便废了,要靠机缘巧合,实属稀有,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趁手兵器。
“我不知道竟是如此珍贵,烦请父亲将它交还给那位侠士吧。原本承他救命之恩,就已过意不去了。”
父亲沉吟半晌:“如果将匕首还给他,只恐怕他不会接受我们的馈赠。你便暂时收下,我多给他一些银两,等他宽裕了再赎回吧。”
我接过匕首:“原本女儿想买了孝敬父亲的,既然如此,我就暂时保管几日吧。”
父亲温和笑道:“既然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此事我便不能假手他人,需亲自见一见他,当面感谢了。还有,你让丫头去账房支取二百两银子,这钱公家里出了。”
当下唤过门口小厮,让他到门口 交代门房,若是林公子来了,直接带到书房,以礼相待。
我们也困乏地很,跟母亲告辞退下了。
回到院子里,寂静无声,却是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喜欢守在门口望风的小样儿也不在。
兰儿奇怪地扬声唤了两声:“小样儿!惠儿!有好吃的喽!”
惠儿闻声 从里屋走出来,低着头,眼圈有些泛红。
“惠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惠儿的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小姐,对不起,奴婢失职,你打我吧。”
“我长得很凶吗?你们怎的动不动就让我打你们?”我皱着眉头道。
“我刚刚记起您的吩咐,去烧水煮茶,才发现老爷的砂壶竟然不知道被谁打碎了!”
“什么?”我惊呼出声:“好好的,怎的会碎了?谁摔的?”
惠儿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不知道呢,昨天还是好好的,奴婢就把它放在外屋正对门口的案几上,今天一天还没有动它。”
我有些心慌,几步迈进屋子,那盒子还在原地放着,盒盖打开,茶壶仍然整整齐齐地搁在盒子里,茶杯完好无损,只有茶壶壶身碎裂开两道裂纹。
院子里的丫鬟都被轩儿召集在了屋子里,低着头不说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地难受。
负责洒扫的丫头最是战战兢兢:“禀报小姐,早起的时候这个屋子是我负责打扫的,边边角角我都仔细打扫过了,盒子并未打开细看,也没有看到地上有碎瓷片。”
“今天上午有谁进来过?”轩儿厉声责问道。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今天上午小姐没在,我们都秉守本份,不曾踏进屋子一步。”
“难不成茶壶自己会碎么?”轩儿气急:“如果自己坦白承认了倒好,不过是个失手之过,如果被我查出来,那可就不仅是打板子的事情了。”
丫鬟们吓得齐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轩儿姐姐,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
“那上午可有外人进来?”兰儿也出声问道。
“小样儿就一直守在院子门口,眼巴巴地盼着小姐回来,不曾看到有人进来。”惠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