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八年华的女人,竟然已经长出了白发。
轻轻摩挲的手指,轻巧地将苏云初那几根白发掩藏在了黑发之间,从外边看,看不出任何异样。
怎么了?对于苏云初的问句,慕容渊回答不出来,事实上,许许多多的话到最后其实是无需出口的,他知道她的不易与辛苦,而苏云初同样也知道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慕容渊必定经历了她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是如今,两个人都没有互相深究这几个月的日子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只需要彼此感受,感受对方的存在以及,感受这等真实的感觉。
无需多说,各自明白。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一声喟叹,“这几个月,辛苦阿初了。”
这是慕容渊回来之后,首次对苏云初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云初从铜镜之中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不辛苦,半分辛苦也没有,那些是你想要做的事情,若是你不在,我必定会替你好好做完……”
然后随你而去。
这是苏云初没有说出来的话。
可是,似乎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其实慕容渊是听得明白的。
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紧了一分,本想开口,若是他真的离去,苏云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悲哽住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有天他若不告而别,她可如何还有好好的?
连着几日朝臣对关于已经回来的慕容渊的种种进言,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在连接五日的不断上书之后,终于引发了问题的大热潮,朝中多位大臣纷纷联合起来,上书慕容治,要求洗脱北伐军的罪名,让一切归于本位,甚至,出现了万民书这等东西,不知是由谁引领起来的,一腔在民间对于靖王以及靖王妃的赞誉之词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快速传开,将两人这两年以来为大新所做的事情纷纷列举,不论如何,都是只有功没有过。
万民的舆论,不管慕容治有什么样的想法,也抵挡不住民间百姓的要求。
当陈自明终于将那份万民书呈上慕容治的桌案上的时候,慕容治终于下令,派人前往卞立城,迎接靖王回朝。
而当圣旨正往卞立城而去的时候,如今的整个城主府里边,却是混乱一片,从未有过的混乱。
因为,苏云初要生了。
今日是苏云初正是苏云初临盆的时间,阵痛在昨夜后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偏偏苏云初是一个能够隐忍的人,刚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的痛楚还没有让她觉得承受不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越来越难以承受。
而在苏云初刚刚出现阵痛的时候,一向凡事都是镇定自若的慕容渊却是慌了神。
大半夜的时候,随着苏云初不舒服的症状的出现,他明显显得更加紧张了,也让连接几日紧绷的心弦崩得更加紧了,在苏云初开始阵痛的时候,产婆便已经准备就绪,哪怕是在大半夜,哪怕所有人都说苏云初不会一疼痛就会马上生出来,但是还是让一向镇定的靖王爷片刻也等待不得。
直直待到了天明的时候,苏云初还在疼痛,而他也在天亮的时候被撵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陷入了极度疼痛的苏云初,已经不是自己的意志可以忍受的了,她并不知道自己每一句忍不出叫喊出来的带着隐忍的声音让等在外边的慕容渊有多么的胆颤心惊。
因为产婆不给进去,所以在紧闭的房门外边的的三尺之地,一直站着一个男子,定定站着,紧紧盯着房门,明明里面的叫声让他恨不得替苏云初承受了所有的疼痛,可是此时此刻,除了在外边等待,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梁光熙等人就坐在院子中的一旁的石桌上,看着站在房门前边的某人一脸黑沉的面色,终于还是没有人敢上前去叫慕容渊离开一时片刻,从天亮的时候,他就开始动作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