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触犯的威严神色,虽是疼痛,但是,却是笑得讽刺,“王爷,在你心中,那个嫁为人fù,为别人生儿育女了的苏云初,也是我比不上的人?”
她的问题,自然是慕容治不会回答的。
因为被甩开的姿势,苏亦然前边的衣裳微微敞开,肩头上一块伤疤清晰出现。
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终于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慕容治的面前,“王爷,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能为你做一切事情,可是。苏云初为你做了什么?”
慕容治看了一眼苏亦然肩头的伤疤,嘴唇抿起,依旧不动。
苏亦然轻呵一声,笑得极为嘲讽,“王爷,你看看我这双手,看看我十只指头上的痕迹,因为王爷你爱琴,所以我学了琴,几年寒暑,不论时节,一如既往练习,只为了有朝一日与你共弹一曲,我能为了王爷你做到所有人做不到的事情,吃王爷爱吃的食物,用王爷喜欢的布料,甚至连面上的妆容都是为了王爷画的,可是,苏云初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做的事情,是毁了王爷辛苦绸缪的一切,而且是为了别的男人,所做的,是毁了母妃,是让王爷背负一生耻辱……”
许是绝望到了极致,或者情绪的bào发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苏亦然出口的话越来越不计后果。
当那一句明显知道了淑妃的事情的话出口的时候,慕容治冷然的面上终于闪过一丝破碎。
他看向苏亦然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了她。
可苏亦然知道,慕容治不会杀她,此时,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
所以她倾身,在距离慕容治很近很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而只是一瞬之间,慕容治面上神色突变,眼底的冷然慢慢退却,变成压抑挣扎以及毁灭疯狂。
苏亦然再次尝试了一次接近死亡的恐惧之意。
慕容治最后离开苏亦然的院子的时候,苏亦然已经几近奄奄一息,院中的人,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她最后,俯近慕容治所言的话是,“即便我知道你不是皇室的子弟,我依然爱你如初,可你爱我么?”
慕容治用死亡近在眼前的恐惧给了苏亦然让她绝望的答案。
卞立城之内,从慕容渊回来之后,苏云初几乎是日日时时刻刻跟在慕容渊的身边,这番样子,哪里有一点身为人母的稳重,又哪里有一点这几个月以来表现出来的冷静。
她害怕,慕容渊的回来太过不真实,就像一场自我催眠的梦,害怕梦醒时分,一切归于原样,而她还是那个至此形单影只的人。
可孕fù是需要休息的,何况还是即将临盆的时候?
深夜十分,慕容渊看着躺在已经身边,唇角依旧洋溢着笑容的女子,心疼不已……
回来这两日的时间,已经渐渐了解了卞立城这几个月以来的形式,也更加清楚明白苏云初这几个月到底经受了什么事情。
苏云初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而如今也才刚刚睡下,这两日的时间,在慕容渊刚刚回来的两日,苏云初每晚都会做梦,身子很重的人在夜半的时候会突然惊醒过来,然后就慌张抓住身边的人,惊慌呼唤慕容渊。
说到底是苏云初在害怕,害怕突然回来的人也会突然消失一般。
可慕容渊也无奈,不知到底是因为苏云初此时怀孕的关系还是苏云初在经历了他曾经的“死亡”之后便会显出这样的脆弱,可这样脆弱的苏云初,每每总会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天气已经入了秋,夜晚更显得寒凉,慕容渊看着苏云初已经睡下去的容颜,眼中溢满心疼之色,只轻轻搂抱住了苏云初,并不入眠,但是看着她,如今全身心依赖他,他就不敢再入眠,何况后期的孕fù还需要多加照顾呢。
颜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