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
“我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他的眼睛眨了眨将巧克力豆塞进她手里。
“哎。。。”
“那我的也给你好了。”一声慵懒但好听的声音传来,茶蘼也对着雏菊伸出手。
“哎?”她疑惑的望着他微笑的脸:“你也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吗?”
“不,根据形势判断我没有必要吃东西,饿着可以让我清醒很多。”茶蘼带着那笑容将巧克力豆塞进她的手中,在车厢的过道中手舞足蹈。
“我追逐赫利俄斯的日辇
我拾起因蒂的宝剑
我仰望拉的权杖
我伴随乌图饮掉一碗幼发拉底滚烫的河水
托纳提乌砍掉我的头颅
天照盛起我银色的血液
苏尔抚摸我金色的断脊
我的头颅将于羲和一起化作照亮整个世界的十道光辉!”
他和雏菊一般怔怔的带着一丝惊恐的望着茶蘼。
茶蘼宛如一个国王般骄傲的走向自己常坐的座位,威严的坐下,庄重的开口:“卧轨或许是最浪漫的一种死法,我们这些挣脱了世界的人,尝试拥抱只能仰望的光辉的人,全都理应被这规则所碾碎。”
随即他痛心疾首的望向窗外:“然而这列列车之下没有轨,神啊,您为何要如此惩罚我,难道就这样要我平庸而没有任何诗意的死去吗?”
“你。。。你都在说些什么?”雏菊带有几分愠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她上前几步一屁股砸在他对面的座位上:“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说什么死啊死啊的,不该把死什么的挂在嘴边吧!?活着应该是更开心更值得庆幸的事情吧!?”
她蛮横的拿着茶蘼那两颗巧克力豆将手摊到他面前:“拿着,吃下去!”
茶蘼淡然的笑了笑:“我真的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甜的那么虚假。”
“即使虚假,它也是甜的!”她毫不客气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另一手将那两颗巧克力豆强行塞进茶蘼嘴里!
茶蘼皱起了眉。
“好啦好啦。。。他不喜欢吃就不要非让他吃了,人各有所好嘛。”他尝试挤在他们中间将雏菊推开,雏菊撅着嘴从桌子上下来望向窗外的飞雪,望着望着她的神情缓和下来。
茶蘼张开嘴,那两粒巧克力豆轻轻的重重的从他嘴里陨落到地上,他一如往常的侧过脸望向窗外,目光消失于yīn沉的天空与白茫茫雪原的jiāo界。
“我们或许还没有雪花幸福
至少它还可以为了温暖而融化。”
“你。。。”雏菊的目光挪了回来,她撅起嘴似乎又要扑上桌子与茶蘼理论,他挡住她看着茶蘼的侧脸:“茶蘼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茶蘼露出好看的微笑:“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他转身拉住雏菊的手边走边提议:“咱们离这个人远一些吧,去车顶堆个雪人如何?”
她被拖拽着扭身望向茶蘼的脸,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十一月五日,完。
☆、光与暗
天空yīn沉沉的。
看不到太阳。
他眯缝起眼睛,因为昏暗,因为寒冷,因为困倦。
他伸出那丑陋的双臂,那双臂不受控制的挥动着,拍打着空气,将他从座位上带起来。
他从列车的车厢中幽灵般穿过,那双臂宛若翅膀般带载他飞上天空。
哦天空,那飘满雪花的天空,他飞上天空,俯视着在茫茫雪野中艰难蠕动的列车。
那列车顶端有一抹淡黄的浅色和一个黑点,那应该是黑曼和雏菊。
哦天空,那乌云遮蔽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