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灌着酒:“不做梦的睡眠很可怕不是吗?死了一般。我别无所求,但求一梦,梦里只要能找到他们的任何痕迹,我就知足了。”
“。。。人活着不应该只是但求一梦。”
“不做梦的话,这样的世界你又可以做什么?”蓝鸢一口灌下半瓶酒扭过头对着他的脸笑着喷着酒气:“你说说看吧。”
“恩。。。”他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在这种地方说梦想人生理想什么的肯定不现实吧?他犹豫着:“亲情,友情,爱情什么的。。。”
“爱情,如果是真爱的话最后肯定会成为亲情。”蓝鸢扭回头灌着酒:“友情?只不过是利益关系的装饰,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可以肝胆相照生死相依的朋友?亲情,”他一口将这瓶酒灌干净:“亲情,亲情。”
蓝鸢将酒瓶骨碌碌的滚出去:“亲情。。。”
“恩。。。亲情?”他俯下身想要看清蓝鸢的眼睛。
“哈,喝醉了睡觉吧。”蓝鸢变戏法一般的不知道从哪又取出两瓶酒,抵在列车的桌子沿撬开瓶盖硬塞给他一瓶。
大概是因为很饿吧,他接过来喝了一小口:“亲情之后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蓝鸢咕咚咕咚的大口灌着酒:“喝醉了睡一觉,做个梦吧。”
“我还是算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又抿了一小口:“反正都是噩梦,都是莫名其妙又恐怖的噩梦。”
蓝鸢缓缓的顺着他的腿滑下去躺在地上灌着酒:“哈,你以为我不是吗?”
他惊讶的俯下身去看座位底下试图看见蓝鸢的眼睛:“你也是?既然全是噩梦为什么还但求一梦?”
蓝鸢沉闷的灌着酒没有再出声,他看蓝鸢几分钟后脖子有点酸就直起了身,坐着缓缓喝酒。
太阳一直在那个位置投下温暖的阳光,窗外苍茫的旷野虽然多变但依然是千篇一律,车轮碾压大地的声音附和着酒味,让人渐渐昏昏yù睡。
就这样昏昏yù睡着,茶蘼突然张开了嘴:“你不用做梦
梦早就在做你
别拒绝,别追赶,别否认,别遗恨
你无需做梦
睁眼也罢,闭眼也罢
你面前的一切,你脑中的一切
你丧失的一切,你怀念的一切
你得到的一切,你未得到的一切
全都,全部都
是梦。”
这家伙其实没有睡着吗?他微微笑了笑,是呢,就如同自己所说过的,在这种列车里只有那些诗可以勉强聊以慰藉。
“呐,说说吧。”他望向茶蘼:“这也是滨蓟写的吧?滨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恩,他。。。身形庞大,看起来很健壮但实际却没多少力气。”茶蘼微微扭过脸,那阳光胡乱的涂鸦着他面部的轮廓:“看起来很吓人,实际脑袋里装满了疯狂和浪漫的念头。恩,很不现实的一个家伙。”
“这样啊。。。会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吧。”他望向通往第八节车厢的紧闭的门:“如果可以,真想认识他一下。”
“可以啊。”茶蘼微笑了一下:“你还可以去认识他的骸骨。疯狂的家伙,死都要死的这么蠢,死了还要让人这样没法忘记。”
“蠢?”他望着第八节车厢内那些红色的雾气:“话说回来那节车厢到底是什么地方?”
“降生室,那些雾气有dú。”茶蘼用一只手指敲着头思索着那天的场景:“滨蓟说,既然我们都是从那里突然出现的,从那里走回去大概也就能回得去了吧?然后他就进去了,躺在地上再没起来。”
“哈。。。确实死的很蠢。”他点了点头:“滨蓟死了很久了吧,得多久身体能腐烂的那么干净,完全只剩下枯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