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想干什么?”
江碧波不满地嘟哝了一声,道:“无非是瞧见他长得好看,想知道他睫毛长不长、翘不翘。”
谢统下了马,气冲冲地厉声道:“江碧波,你再这么无礼,我就将你送回你爹那里去!”
我皱着眉,心急如焚道:“昱王殿下,严兄怕是……撑不了太久。”
谢统啊了一声,爽朗一笑:“我分心了,快带着他走吧!”
江碧波拍了拍手,拿了粒yào丸塞进严凌口中,嘴里振振有词:“你这位严道长,不仅身受内伤,还有匕首所致的外伤,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你居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就这般带着他胡闹,是嫌他死得还不够快吗!”
她自顾自地摇着头,长长叹了口气:“这胸口血淋淋的,真是可怕。幸亏我身上带着参丸,先吊住他的小命再说。”
我手脚冰凉地抱着严凌,他身上一直飘着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是为了掩盖铁锈的味道么?
我心下飞快转过一个古怪可怕的念头,吃了一惊,却万分不敢置信这个可能xìng。
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她点住了严凌的睡穴,沉吟道:“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瞎子,白白唐突美人。他本来并没有得风寒,却吃错了yào,导致伤势更加严重。你是他的朋友,竟然也不知道问他,还任由他胡来?”
我面上已经渗出隐隐的汗珠,抱着他的手不禁捏得更紧了些,有些颤抖地说:“问问他?……”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难道,他真的是……那个我不想提到的人?
他是谢琰的臣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我怀里的人,只是严凌罢了……是对我极好的严凌……
严凌拙于言语,内在藏着风趣幽默的一面,心思又不可捉摸。这样的严凌……是苍陵山的修道弟子,是谢瑛的师弟而已。
一定是我多心了,这不可能的……
我带上他,跟着谢统来到了他所指的山庄。
风声略缓,这山庄大概是临山而建,竟然没有狂暴的西风刮过。谢统这山庄选的位置不错。
江碧波趾高气扬地吩咐人去烧了水拿了yào,将严凌和我收拾进客房内,来:“喏,你一会自己给他洗个澡。”
我拿着汗巾有些发愣:“他这样子,还能受得住么……”
见我犹犹豫豫的,江碧波一把夺走我手中的汗巾,鄙视道:“唧歪什么?!他身上都是血,还一直在发烧,不洗洗怎么降低体温,怎么上yào?等着伤口感染?”
“你不来我来。”江碧波把袖子一挽,作势就要脱去严凌身上的衣服。
我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护在身后,想要夺回她抢走的东西,可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敢碰到她的肌肤,自然没能抢回来。
江碧波哼了一声,将东西卷起塞进我手里:“还是你来吧。我若真帮他处理,谢统又要吃味。”
她暗暗吞了下口水,依依不舍地说:“便宜你了。这人容貌绝lún,脑子里却不知哪壶提不开,跟着你这个大木头。”
万一严凌真是那个人……他那样骄傲冷漠的人,又怎么能忍受被一个小姑娘照顾?
我将她捻出去,哆嗦着手解开他的衣袍,一边心道:“陈渊,你冷静些。”
将他放进水汽蒸腾的浴桶中时,他依然毫无反应,紧闭着双眼,任由我动作。
我手抖得很厉害,几乎快拿不稳毛巾,最后咬着牙,抚摸上他的左胸。
他胸前的皮肤纵横不平,有些伤疤已经愈合消退,有些伤疤却似新添的,结了痂、硌了手。
我一阵晕眩,颤抖着放到他胸肋之间,果然发现了明显的接合痕迹。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