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睡的状态,不过多半情况都是昏昏yù睡、病恹恹的。
我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
这一路,追兵却逐渐减少了,想来是已经到了永州最西北,追兵不打算再深入的缘故。
前方不远处,就是固lún了!
还多亏小畜牲认路,严凌也能在醒时给我指指路,我们居然真的要逃出生天了。我庆幸地抚胸,心里盼望着自己和严兄都快快好起来。
严凌扯了扯我的袖口,虚弱道:“小白,那边……”
我哦了一声,扯着马缰,猛然感到脸上有水,问道:“是雪?”
“嗯。”他昏昏yù睡地应着,精神甚为不济,嘀咕道:“又下雪了……真冷啊……”
我多日未合眼,其实已经快到了极限,这时候却不得不扛起重担,咬牙道:“严兄,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固lún了。”
我咬着自己的舌尖,直到咬出鲜血,才唤回即将溃散的神智。倥惚间听到广袤天地间,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我下意识就觉得是追兵,调转马头就要换个方向逃,直到为首一人的声音遥遥传来:“站住——!”
是谢瑛,是谢瑛啊!终于……终于……有希望了!
我心下狂喜,血液都为之凝固,心情激dàng下,脑中长期绷着的那根线“啪”地应声而断,明明是想纵马而去,却瞬间感到头一重,身体无法自控从马背上直直坠落,头脑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后,我已经身处软榻中,床边坐着一个人,大抵见我醒来了,温和道:“醒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头不禁一愣,这样的语调,温煦如日光,是从周阳口中出来的么?
“原来是你。”我闭着眼睛,回想着旧事,又是甜蜜又是苦涩。甜是他为我擦额头的甜;苦却是想到他之前亲口承认对小白的情意,让我断绝念想、悲不可言的苦。一甜一苦,几乎如裹着蜜糖的dú刃,快要将我淹没了。
他清了清嗓子,吐了几口气,方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以为,你会就此不见我。”我大方坦白,继续问道:“严兄……啊,不,严凌呢?他怎么样了?”
他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自在地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这么快么?那他之前的伤病如何了?
不待我问,周阳就道:“这是你昏倒的第七日,他第四日就转醒了,现在好多了。”说着,手底下给我盖好了被子:“你好好休息。这次你魂体损伤颇大,再乱来的话,极可能魂飞魄散。”
若能看到周阳脸上温舒灿烂的笑意,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亏。
自然我不会告诉他这些的。我只敢在脑子里偷偷描绘着他黑压压的头发间chā一根我送的簪子,双眼充满温柔的风流姿容。
周阳不知道在干什么,在我床边坐了好一阵,都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我紧张得板脸道:“呃……你是在看我么。”
“……”周阳似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复杂地道:“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想事情。”
我叹了口。心想,谁叫我看不到,没法证实他刚才的动作——就算他骗我,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饶是如此,我心底有些雀跃的得意。看来他未必不是全然不在乎我,说不定哪天,他被我打动,就果然愿意实现我的美好梦想了呢?
我正洋洋自在地想着,周阳却已经忍耐不住地离开了。他前脚刚走,我就偷偷抱紧被子,耸动鼻尖,想将他的气息留住。
还没从这幅傻样子中醒来,后脚门又被打开了。
我抬起头,有种被捉jiān在床的心虚,尴尬地想着自己又犯蠢了,还在手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