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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各行各路。

    老竹竿最后还是答应了。回到他家的时候,他就先给我大致讲解了阴阳先生的来历和他这一脉的师门传承。

    老竹竿说:“咱们这一门其实也没多久的传承,总共到你也就第三代。”

    我有些无语。也就是说,老竹竿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祖,就是本门的第一代始祖?

    我就问那我师祖又是什么来历,是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得道高人。

    老竹竿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说起我那位师祖,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话说很多年前,至于多少年前,老竹竿没说。但我从老竹竿的年纪推算,这年头恐怕真是有点久远。

    当时岭南地带有个叫三坝村的地方。村里有个姓齐的村长,在当地威信颇高,这是人到中年,妻子却因病而亡。后来在村里人的撮合下,娶了隔壁村的一个俊俏的小寡妇。

    当时的乡里人嘛,不像现在这么多娱乐活动。平时也没个什么消遣,日子过得单调。所以每逢红白喜事,都要大张大作,尽情欢闹。

    结亲当晚,各位相邻远亲,纷纷赶来庆祝。流水席一路铺开。

    当时在场喝酒的乡邻中,有个叫于德的庄稼汉子。宴席进行到中旬,酒水灌得多了,不由尿急,就急吼吼地跑出去解手。

    其他宾客都等着他回来斗酒,但等了好久,都不见人回来。有人说不会出事吧,就要出去看看。正好就见那于德急冲冲地从外头回来。

    众人问他出去干什么坏事了,这么半天才回来。于德忙说没什么事。但众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完全没事。在众人逼问下,于德才尴尬地说,刚才酒喝多了,被风一吹就晕乎乎的。结果回来的时候栽进牛棚里了。

    众人一阵哄笑,问他有没伤着。于德说这倒没有,就是轧到几坨牛粪,跑去洗了好几遍手。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酒宴一直进行到后半夜。之后几个汉子兴致不减,还不肯回去,就起哄要闹洞房。一众醉汉就嘻嘻哈哈地去后堂找村长和新妇。

    于德被一群人拥着进了里屋。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觉得眼睛痒,不停搓着眼睛。众人欢声笑语之际,他突然“咦”了一声,搓搓眼睛,又冲着屋内那柄红烛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就大叫一声“鬼啊”,发疯似地从屋子中逃了出来。

    外头的人都被他这连声大叫给惊到。上来抓住他,原本是以为这汉子喝醉了耍酒疯。结果于德面色惨白地说出了他在后堂看到的情形。

    后堂红绸锦被,新婚夫妇含情脉脉。而就在那柄喜竹前,却坐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妇人,神情肃穆,不言不语。于德看得仔细,这人竟是村长去世半年有余的妻子罗氏。

    原来,这于德因为机缘巧合之下,眼睛沾染了阴日阴时的牛眼泪,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异物。之后双眼就再也无法恢复成从前,后来百般无奈之下,索性去做了神汉。之后又离开村子,到处求师问道,倒是陆陆续续学了不少东西。

    此后就以此为生,替人沟通阴阳,收入不错,日子倒也过得滋润。后来在这于德八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还是青年人的老竹竿,因为见他资质不错,就收了他做徒弟。

    这就是我们师门的历史。

    好短。

    老竹竿横了我一眼,老气横秋地说:“以后虚心学习,不要有辱师门。”

    我说是啦是啦,绝对青出于蓝。

    又在那里呆了一阵子,见天色不早,本来想直接在这边留宿,却被老头嫌弃地赶了出来。我只好回去夏家。

    姐弟俩正睡得熟,我就趴在小饭桌上,琢磨着今晚发生的事。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想到那个“大眼珠子”给我发的那条没头没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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