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又衰老。
他紧紧地牵着边走边跳的余,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夏忘川点了点头。
“夏师傅,辛苦您了,每次都是这么晚,怪麻烦的,真过意不去。”
夏忘川笑了笑,“瞧您说的,孩子白天上学,晚上来很正常,何况我周五周六正好休息,一点都不麻烦。”
余岭面带感激地朝他张了张嘴,大概想说声谢谢,又觉得过于生疏,便又收了回去。
余岭是在大上周找到夏忘川给他儿子余按摩的。
余今年十岁,是一个比较严重的多动症儿童,同时,还伴有轻微的阿斯伯格症倾向。
这两种对儿童来说非常严重的精神xìng疾病,让这个才十岁的男孩除了睡觉时才能安静下来外,其他所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不停的多动状态中渡过。
余岭的老婆在余两岁时因车祸死亡,儿子大概在三岁左右开始表现出严重的情绪问题,这一切,直接将这个男人打入了生活的地狱。
不过这个看起来清瘦斯文的男人始终没有放弃过带着儿子向前拼的勇气。十年里,到处寻医问yào,四处求治,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余的身上。
前一阵,他偶然听朋友说‘宫里’按摩院有一位夏师傅,推拿开穴的手艺非同一般。
余岭当时便眼前一亮,他这些年日夜思虑儿子的病情,已经成了半个专家,知道推拿按摩对缓解多动症有非常好的帮助,当然前提必须是懂穴理知识的真正行家。
他立刻赶到‘宫里’,才发现那地方不是他想象中的小按摩院,而是有钱人的世界,权贵的天堂。
他犹豫再三,为了儿子,还是毅然走了进去,打听清楚规矩后,预约了夏忘川。
等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余岭坦诚地向夏忘川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小心翼翼地询问夏忘川能不能在休息的时候抽出点时间帮儿子推拿一下。
他苦笑着对夏忘川说了他的心里话,为了儿子他甚至可以去卖血,可是他怕卖血也供不起余到‘宫里’来消费按摩。
夏忘川看着那个被生活摧残得像一丛秋草般的男人,讲诉着他和儿子相依为命的孤苦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余自幼失去母亲的经历、刚刚十岁的年纪、依赖推拿的身体,都让他莫名想到记忆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愈发触动了他本就被打动的内心。
他同意了余岭的请求,为了适应孩子的时间,向‘宫里’请了最赚钱的周五和周六的假。
在他放弃了周五、周六大把预约和打赏的第一时间里,‘宫里’立即便传开了他的绯闻。
当红技师夏忘川被一位不知名的金主大价钱把他周五周六的四十八小时全方位……包了!
邱继炎坐在跆拳道俱乐部的更衣室里,一身的大汗。
他方才驾车在路上随便开了一会儿,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哪里去。转了半天,还是来到了可以排泄体力的跆拳道馆。
夏忘川放弃在‘宫里’赚钱的机会,而选择被人单独包场的事儿乍听起来让他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太好的失望和郁闷。
不过他很快便在心里对自己说,很好,这真的很好。
对邱继炎来说,每天单调却又井井有条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只有在严谨无误的工作中,在固定到刻板的日常起居里,似乎才能找到让自己心静如水的状态。
而像夏忘川这样撩起了自己心中一丝涟漪的人,真的是越远越好。
其实在邱继炎的心里,曾经很认真很好奇地质疑过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一个仅仅见面两面的按摩师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是的,高冷端方的邱公子没有回避这个真实存在的问题。
因为说实话,从他成年以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