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人大主任、政协主席,林峰其完全不认识。接任曾思涛的秘书时,他临时抱佛脚赶功课,抱着几大本通讯录,将市委、市政府以及各区县主要领导的名字死记硬背过一番。可毕竟人数太多,能够记住的,还是一些主要领导,那些二线领导,印象自然就不深了。
江和平领头快步走过来,准备和林峰其握手林峰其想,书记坐在车上呢,自己和市委书记握手,市长握不握?市长握了,副书记副市长握不握?这么一路握下去,给人的感觉,自己不成首长了?这个手如果真的握了,说不准人还没有回晋州,叫他回报社的通知就下来了。当了这么多年记者,也认识不少官场人士,这个分寸他还是知道的。他并没有伸出手,而是在隔着还有几步的时候,便说,曾书记说他不下车了,直接走。
几位领导同时站住,准备转身上车的时候,林峰其又说:“江书记请上面包车吧。”
江和平和李在绪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两人分开,李在绪向自己的小车走去,江和平转身,向面包车走来。经过林峰其身边的时候,小声地问“书记的情绪怎么样?”
林峰其立即明白了。对于这次路迎,江和平冒了很大的政治风险。他想通过林峰其的观察来评估一下,事情会严重到何种程度。
但是林峰其却微微的愣了一下,这一路,曾书记突然改变计划,他心里就像悬着一块巨石一般,有些惶惶然,哪里还会注意别的?再说,他毕竟才当秘书不久,不会看领导的脸色观察领导的表情。对于江和平的问题,他根本回答不出,但是曾书记把到下面调研的第一站放在丰云,想来对江和平也不会有什么恶感,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也轻声说道:“应该还可以吧。”
江和平给了已给谢意的表情之后,两人就往面包车走去,林峰其略略拉后一点,待江和平上了车,他才跨上去。刚上车,车门还未完全关上,就听到曾思涛说:“和平同志,你告诉我,是你这个市委书记说话不起作用呢,还是我这个市委书记说话不起作用?”
在林峰其看来,曾书记是发火了,但这火发得很温柔,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
江和平自然知道曾思涛的意思,连忙走到曾思涛身边,低下头,弓着身子,说,是我的错,我向书记检讨。
曾思涛说说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低头认罪?人家峰其还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呢,你这样站着,怎么开车?”
因为江和平站在走道上,拦住了林峰其的路,林峰其只好站在他的身后。整部车子,只有他们两个站着。林峰其突然觉得,江和平应该是异常尴尬的。这种尴尬,不仅是因为受到了曾思涛温柔的批评,还因为曾思涛在暗示叫他坐下。
曾思涛实际上很不喜欢这一套,但是下面这些官员,对迎来送往极其重视,最怕的是一点点礼节上的差错,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官运。也难怪他们如此谨小慎微,处于县一级,上面随便哪个部门来个人,都是他们的领导,他们的工作,也就是每天迎来送往,见的人多了,谁能保证每一个细节都不出问题?如果仅仅因为接待时的一句话,就影响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那实在太不值了。偏偏官威难测,一个官员就是一种偏好,谁能搞得清哪个官员喜欢哪一种风格?下面只好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宁可做过火受到批评也绝对不能因为没做到位而被某领导记在心里。
他初来乍到,下面的人对他的行事风格也不太了解,求稳妥,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之前的领导都这么做,在他屁股还没有坐稳之前,在晋州的行事规则不是由他主导之前,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独行特立,该入乡随俗的时候还是得学会变通,所以他虽然言语之间带着批评的味道,但是实际上却是给了江和平很大的一个面子,曾思涛的意思是让江和平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坐在这里,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