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私下里肯定是有些意见和抵触的。曾思涛也能从浦江新区区委区政府陪同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身上感受到这一点,有点学员还是忍不住,隐隐的有争辩的意思,谁都知道如果西部大开发能实施,对大家将来的发展就多了一些机会,曾思涛没怎么说话,西部大开发作为一个全局xìng的战略提出来,已经是势在必行,在这里争论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吃过晚饭了,洗过澡,曾思涛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写字台,把房中的灯光调至一个让人舒服的亮度,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曾思涛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遂打开了电视,顺手翻着酒店提供的一些报纸,《经济前沿》也自然在列,头条新闻引起了曾思涛的高度关注,从四河庆东走出去的企业家吴青峰被捕了,曾思涛有些默然的看着这条新闻。
吴青峰,一个有些传奇色彩的名字。
在动乱十年的初期就批判文化大革命,提出“建立社会主义的商品生产体系”,因而他被捕入狱并被判死刑,只是万幸的是动乱年代什么都乱,他被关进去一直却没有执行;十年浩劫结束后,他的申诉得到中央重视,中办工作组专门接见他,他表示辞去公职,立志充当共和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试验田;不久借款创办了大陆改革开放后第一家私营股份制企业;但是好景不长,因从事“商品经济、投机倒把”活动而被捕受查,后经中央再次干预后获释。
就是这个人,却能在偏远的庆东引起高层的重视,同样是这个人,缔造了一系列的商场神话,“换飞机”是其杰作,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是共和国第一位登上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企业家,所获得的国内的荣誉无数。
在“换飞机成功之后,他又做出了一个在当时国人看来无异于异想天开的事情:发shè卫星,这被人戏称为“放卫星”,因为他的很多言论几乎就等于“放卫星”。他曾提出要把喜玛拉雅山zhà个缺口,让印度洋暖湿的季风吹进青藏高原,让苦寒之地变成良田沃土;要把雅鲁藏布江的水引进黄河,让中原大地的人民从此解决缺水问题;还要花巨资为海军买一艘航空母舰;要在共和国的北方投资,建设一个北方的香港等等等等。
他发shè卫星这一决定,使人们在对这位敢说敢做的个xìng企业家充满着期许的同时,又存在着疑问:他到底是“放卫星”还是发shè卫星?
曾思涛对后来的事情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这次被铺,他的发shè卫星和建设北方的香港还真能成,但是发shè卫星最终还是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第一课卫星发shè成功之后,他太冒进了,共识膨胀过快,流动资金短缺,发shè卫星需要的发shè费让他一筹莫展,为了筹钱他可以说是想尽办法,这也给了他得罪的人机会,蓄谋已久的圈套终于套在了他头上,或许他也明白风险所在,但是没有这笔钱,他的公司一样要停摆,他yù罢不能,最终还是钻了进去……
同样是这个人,在他最后拥有自由的日子里,却众叛亲离,被无数曾经跟随的人所攻击,甚至连最后打印文稿的钱都需要留守在身边的下属们垫付,凄凉之境可见一斑……
无论他是风光也好,落魄也罢,无论你是否喜欢他,但是他依然是共和国企业界中最受关注的焦点,这个人,当他接受法庭最后的审判的时候,中外近百家媒体到场,庭审中共没收记录上百份、拉掉胶卷数十个、录音带近十盘,数名记者被赶出场,导致庭审场面混乱不堪。在被捕入狱前,他被公认为是中国企业家群体中最有个xìng、最富争议的民营企业家;入狱后,他注定又要成为最不服输、最不气馁、广受社会关注的囚犯。
曾思涛看着吴青峰被铺的图片,心里也不由有些感叹:有时候,那些享受过生命,接受过打击的人,从来不会被命运所打败,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