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秀么?
你会觉得一个一边脸胖成馒头状,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的男子很俊朗么?
特别有必要提一下的就是,因为左脸肿的厉害的关系,大舅子的那只黑亮的左眼已经被脸上的ròu挤成了一道缝……
所以,本王子现在面对的,是只睁着一只黑亮眼睛的独眼龙大舅子啊!
“看什么看?!”
察觉到我充满愧疚与同情的眼神在他的肿脸上徘徊,端木的语气很不自在。
我良心不安道:“大舅子,真是对不起……”
端木别过头,默默地拿起一个水袋子喝了口水,半晌才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你不用放在心上,吃你的烤ròu吧!”
咦,居然这么宽容?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大骂的准备……不知怎么的,我感觉自从早上的遇袭事件后,这位大舅子对本王子的态度似乎~~~温和了许多?
端木说完话,就在一旁默默地喝着水,一脸,哦不,半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肿起来的那边脸是完全看不出表情滴)。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啃着香嫩的ròu,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的木桩上正吊着一个黑兮兮的身影是被陈言继推出去做了挡箭牌的那个黑衣护卫。陈言继的四大护卫中被大舅子灭了三个,这人胸口中了一剑,但是因为没有刺到心脏,还勉强活着,只可惜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
我从那倒霉的护卫身上收回视线,嘴里大口地吃着东西,脑袋里无所事事地神游。
人烟稀少的野外一片黝黑寂静,不时有的怪异声响从莫测的黑暗中传来,格外刺耳。
夜风微凉,我不由想起了母后以前给我讲过的鬼故事:什么长舌头的女人啦,没有眼睛的怪人啦,专吃小孩的老婆婆之类的……想着后颈有些发冷,于是没话找话地去骚扰端木壮胆:
“额,大舅子,帐篷里的那些人都中了dú,行走不方便,要不我们下山找人通知我父王,让他派些人过来?”
端木闷闷道:“不用。下午孤去捕野兔的时候,已经让信鸽把消息送出去了。支援的人很快就会来……”
“咱们还去明月渠?”
“不,等明天休整好了之后,直接去找小雪。”端木用他那只黑亮的右眼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萧梓禾,孤觉得你这人虽然没什么男子气概,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也算是分得清立场。”
“哦,你说那个巫师陈言继来行刺你的时候吗?那当然了,谁让你是我大舅子呢!我当然向着你啦~~~我萧梓禾,在梁国一带那可是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的啊!”
端木闻言,嘴边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跳跃的火光中,他完好的右脸上旋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显示出一种孩子气般的欢乐。虽然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却比他之前对着我和父王客套时的笑容要让我印象深刻许多。
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才更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不是故作严肃老成的小大人了。
或者,端木本来就是一个心地简单,笑容爽朗的少年?之前对本王子的凶悍无礼,都是为了保护妹妹而作的张牙舞爪?
“小雪是孤唯一的妹妹,她跟孤说过她很喜欢你,希望这次把她带回宫以后,你能好好待她。”
哇哇,这是要正式接纳本王子这个妹夫了?
端木一眼真诚地看着我(真的,他现在也只有一只眼睛好使了,嘿嘿)。
也许是因为,在荒郊野外、单独对坐的夜晚,人与人之间的沟壑容易变窄。
“大舅子放心,这个是自然的。”我应承的很快,怕他对我这难得的真诚立即消失。
端木看我表了决心,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