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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们在黑龙江可受了不少的教训。”杨老头紧皱眉头道。

    阿龙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暂时休息半天,我和小韦去找人手,顺便去采购点东西回来。”

    “龙哥记得给我们买麻辣酱。”蓝鸟叮嘱道。

    “记得看好工地,别让黑妹进来哈。”阿龙哈哈笑道。

    夜幕渐渐降临,吃完晚饭后大家各自回屋拉蚊帐,整理床铺。工棚的宿舍分成好几个小房间,阿龙和我一间,蓝鸟和杨老头一间,其他的那三个年轻老乡一间,剩下的几间堆放杂货。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水没电,就连煮面条的那壶水也是临时从奥苏拉家装来的,连澡都没得洗。收工之后也不知道去哪玩,大家都躺在木板床上出神地玩着手机。我和阿龙躺在各自的床上,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

    “龙哥,我这贴身翻译还用干活么?”我开玩笑道。

    “用啊,什么不用啊?你小子打算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啊。你除了当翻译,也要像他们一样当工人,身兼两职,难道你不想领双份工资么?”阿龙盯着顶棚发呆。

    顶棚上有两只蜘蛛正在十分卖力地结网捉蚊子,蚊子们在蚊帐外嗡嗡地嚼着。隔壁时不时传来蓝鸟和杨老头拍打蚊子的巨大掌声,仿佛两人正在房间里偷偷修炼如来神掌一般。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狗叫和几只烦人的公鸡啼鸣。感情这国外的公鸡跟我们中国的不一样么?我家的公鸡都是天亮了才叫,这几只公鸡啥的半夜三更地也叫?难道它们也是中国的公鸡被进口来这里还没顺应时差么?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半夜里被一阵寒意惊醒了过来,四周黑咕隆咚,我摸了摸床头的智能手机点亮了屏幕,钻出蚊帐,翻出床底的羊毛毯子。悉悉索索地响声也惊动了沉睡中的阿龙,他警觉地小声叫道:“谁啊?”他的床铺在我的对面,我拿着手机在他蚊帐的前面晃了晃,他转过身子又睡了过去。

    一阵凉意袭来,我打来一个喷嚏,屋外淅淅沥沥飘起小雨。我们的棚子虽然是铁皮的,但是棚顶上还盖着厚厚的茅草,雨点打落下来没有一丝声响。我在心底不得不佩服当过兵的蓝鸟想出的金点子,在棚顶盖草既可以隔热还可以隔音,真是一举两得。否则碰上大雨,雨点滴滴答答地砸落在棚顶上犹如打鼓一般吵死人还睡个屁啊。

    雨倒是不大,除了我自己,其他人都睡得死气沉沉地。我忽然想起阿龙跟纳纳借来的破皮卡车上还有几代做面包用的面粉没来得及卸下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我轻轻地摇了摇阿龙,问他下雨了车上的面粉就要被水淋湿怎么办,要不要卸下来或者拿塑料布盖一盖?

    阿龙全身裹着一层薄薄的羽绒被子,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说深更半夜的,睡觉要紧,几袋面粉不值几个钱,淋坏了再买。再说面粉也不怕雨淋,睡觉啦!阿龙一把将我推开,翻身又继续睡。

    我心里直纳闷,面粉怎么会不怕雨淋,掺了水不就成面团了吗?我们吃个屁啊。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大老远地买来也不容易。我打开屋门,依着准备没电的手机暗淡的灯光,摸索出门外爬到车上拉开了一袋面粉用手摸了摸,哈哈,还当真不怕雨淋。

    原来最外层的面粉被雨打湿之后,会跟包装袋子黏在一起,这层面糊不透水,雨又不大,后来的雨水还没等沁入里边,早就顺着袋子流走了。

    我发现自己傻乎乎地瞎cāo心,没有一点生活经验。我挠挠头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屋里钻进蚊帐裹着毛毯继续睡。房间里湿气夹着凉意逼人,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异常清醒,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睡着。

    闭着眼睛静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丝睡意。隔壁的杨老头震天响的呼噜声时断时续地响起,我的心里更加烦躁不安,手机快没电了,也不敢拿出来玩,真不知道明天去哪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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