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地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的心头砰砰直跳,仿佛掉进了狮子口里,我的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裤袋里,五根手指紧紧拽着阿龙托我携带的几千美元,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誓死保卫老板的财产安全。出国之前老板曾经叮嘱我:“出海关时海关的黑人工作人员多半会找机会捞一些油水,你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能给钱。”我和黑人僵持几分钟,到最后终于毫发无损地过了关。人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毕竟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走出机场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团黑影在向我们招手示意,阿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的神色,那是老板的司机和土翻译,一位名叫纳纳的黑人小伙,会说点汉语。此次去加纳淘金,这小伙子是我们的助手和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他曾往返中国与非洲好多次,对中国的情况非常熟悉,从最初的资料收集到后面的签证办理,他给了我们莫大的帮助。
刚一见面,纳纳给我们一个热情的拥抱,他挺着啤酒肚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忙不迭的向我介绍起加纳的情况来。他走在加纳的大街上就如同在自家的门前散步一般,听他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加纳的历史、文化、风俗,看得出他深深的爱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
也许是见到我们使他的情绪非常激动,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我和阿龙只能靠猜才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两盒yào递给我和阿龙,嘴里不停念叨着“马拉利”(疟疾),我一看,居然是我们广西桂林生产的中yào:青蒿琥酯钠。他告诉我们,这是一种治疗疟疾的yào物,对已经感染疟疾的患者非常有效。在非洲大部分的地方,疟疾都是一个实在的威胁,随身携带治疗疟疾的yào物很有必要,大部分治疗疟疾的yào物都有很强的副作用,只有中yào的副作用比较小,也最好用。拿着纳纳口中治疗疟疾的灵yào青蒿琥酯钠,我和阿龙相视一笑,心中自豪得不得了。
在加纳淘金,蚊帐是一个最必要的装备,在晚上睡眠时可以保护你不受蚊虫的侵害。非洲的蚊虫在太阳落山开始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以前非常活跃。在白天一般不会造成威胁,在夜间身穿长袖衬衣和长裤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些蚊虫非常小,你就是被叮了一口也未必能注意到。被叮咬之后很有可能患上致命的疟疾。
纳纳笑道:“在非洲,最可怕的就是蚊虫。”我戏谑地问道:“那第二怕的是什么?”他做了个鬼脸后脱口而出道:“woman!”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是全世界的jiāo通都出了问题,阿克拉的堵车情况也非常严重,不过也好,极慢的车速正好可以让我和阿龙悠闲的欣赏阿克拉的风情。加纳俗称“黄金海岸”,作为加纳首都的阿克拉则可以被成为“黄金地带”。穿行于阿克拉的街头,看着满街都是两三层的房屋,彷佛来到了中国的边陲小镇。这里的房子比较整齐,方方正正的围墙围起来的院子里,坐落着类似于中国旅游景区的别墅,使我想起《机器猫》里那种日本式的平民建筑。在炽热的阳光下,沿途头顶销售物品的男女悠闲地揽着生意,成群结队的名车、道路两旁挂着芒果的树木等,种种异域风情映入眼帘。
乍眼看去,阿克拉的景色和我们的目标可有不小的差别。大街上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绿色,身着鲜艳服色的当地人穿行在车流之中,浓烈的色彩和强烈的视觉对比冲击着每一个来这里的人们,当地人用他们独特的风情迎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
坐纳纳的车需要极大的勇气。他开着一辆早已锈迹斑斑临近报废的小轿车,车窗上留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仿佛预示着这辆破车曾经发生过qiāng击案。这辆车在送阿龙去矿山的路上,曾经bào胎两次。阿龙至今还心有余悸,幸好bào的不是前胎,要不早就车毁人亡。我听着他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