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里欧又是一脸惺忪的被兰斯弄起来。

    里欧大概只睡了两个小时，一晚上都在地下室使用魔法，一开始还好，毕竟有之前补的睡眠，还有意外健谈的麦迪森陪着，聊些写作技巧啥的，快黎明的时候里欧才感到困顿的上去睡觉。

    兰斯可不管这些，“饼干！你昨天承诺了的，昨天没能去局里，我今天去！”

    “首先。”里欧看了眼镜子中里自己浮肿的脸，“我没有承诺任何事情，然后，今天是周六，警局不放假么？”这话刚出口，里欧就意识到自己的蠢了。

    可惜了，覆水难收。

    “哼，大概在你们那个乡下地方，出警要几个多小时的警局有所谓的周末，不好意思，巴顿警局没有。”兰斯就站在里欧身后，低头挤着软瓶，往半张脸加整个脖子上抹剃须膏。一点无意义的细节，兰斯毛发挺旺盛的。

    “那个乡下地方，是你的故乡，你祖父还住在哪里。”里欧撇着嘴吐了嘴里的泡沫，一边转身准备离开卫生间，一边提醒兰斯有点尊重。

    不想，刚转过身，惊吓的一个重心不稳靠在了洗手台上。

    “干什么！”兰斯抬起头、皱着眉，撇一眼里欧后直接越过里欧看向镜子了，仰着头，剃须刀已经开始在下巴上移动，“没见过男人刮胡子么！”

    “我没有看你！”里欧无语的一撇嘴，视线越向了兰斯身后，脸上变成了抱歉，“抱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不是里欧也不是兰斯的声音，是站在兰斯身后麦迪森，三人一条直线的也看着镜子，“我也被自己吓到了。”

    兰斯下巴上的白色泡沫被红色推下，兰斯一脸扭曲的丢掉剃须刀、捂着脖子，转过头，看一眼麦迪森，再回头看一眼镜子——吸血鬼不能成像，马修跟里欧讲过，还记得么，将军的夜店就有这样的困扰，最讨厌警方突袭去看监控，因为监控里会是寥寥无几的人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

    “*！”兰斯的指缝里已经开始渗出鲜红了，“我想我割到动脉了！”

    “你没有。”麦迪森却异常冷静的样子，“我可以感觉到你动脉里的血流的顺畅的很。”

    兰斯的脸非常难看，随便扯过了一条毛巾，擦过自己的脖子，正好够上伤口的尾端闭合恢复。

    “*！”兰斯瞪着麦迪森，“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有一会儿了。”麦迪森依然冷静的，“我被困在这里了，明确的就是现在我站的位置。我本来是听到里欧醒了，上来找他的，但是你开了窗帘，我上来后，阳光把我逼到了这里。往后一步，走廊上的光照就会烧死我。”麦迪森的脸上开始有些迷茫，“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过房间光照的变化。”迷茫消失，“兰斯，你家的位置真不错，光照非常好，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巴顿警察工资比我想像的要高啊。”

    上面确实说了麦迪森意外的健谈对吧。看，已经开了个好话题。

    而且，还话题不断的冒出——

    麦迪森的视线回到了镜子上，“我刚发了会儿呆，我也是才意识到，我最近的照片是身份证上的那张丑照片，六？不，七年前拍的，除了昨天的死了一次，那是我生命中最糟糕的时刻。我离婚了，失去了我孩子的监护权，被家人排斥，没钱、没住处，只有我的那辆车，恩，已经不存在的车……”

    “呃，麦迪森，找我干什么？”里欧按住兰斯在这容纳了三个男‘人’而显得格外狭窄的空间中故意大幅度的动作，越过，然后扶住如钉子一样立在原地的麦迪森后背，往门外看了一眼，“等一下，我去关窗帘。”

    麦迪森点点头，视线跟着里欧出去的背影，“没什么大事情，我只是有点在意点事情，昨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