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离开警局后,钟斯年特意开车送她到她现在居住的小区,且亲自上楼陪她收拾行李。
这里的陪主要是,她收,他看。
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就将整个房子看了个透,回到林听卧室,斜靠在门上,看向半弯腰身,站在床边叠衣服的女人,状似无意的问,“你知道这是谁的房子吗?”
专心做事的林听并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突然问一个这么浅显的问题,当即回应,“当然是租房给我的业主的啊。”
凤眸微挑,唇角半弯起一抹戏谑。
基本全新的家具,上至装修风格,下至一度用品,除了作用于混淆思考的百分之十几,剩下八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置办。
每天对着这么多明晃晃的疑点,也就她这种遇事不爱动用脑子的人发现不了。
兴许,她也发现了,不过反应应该是,哇,这个人的品味跟我好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实林听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钟斯年觉得不告诉她真相有点对不起自己。
手伸进裤兜,拿出手机,从邮箱里翻出一份邮件,而后走过去,把手机放她正叠着的衣服上。
不言不语,只示意她自己看。
林听本来觉得自己在叠衣服,他放上机上来纯属捣乱,但看了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倏然瞪大眼睛,拿起手机,滑动,往下翻,直到最后......
“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仍不敢相信,林听回身,面对着他,“谁帮我买的?”
心里已有两个猜测。
钟斯年耸肩,偏就不告诉她,“反正不会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一个会在她拼命找房子时拆台,断她后路的人怎么可能给她买房子。
就算买也不会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林听xìng格偶尔有点极端,冷静时很冷静,冲动时毫不顾忌,比如现在,在钟斯年这里得不到答案,她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租房给自己的“房东”女士打电话,也不管,对方如果真出国,现在这个时间正值半夜三更。
电话通了许久才被接听。
“林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开了免提,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清晰地,听不出一丝睡意。
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问,“我现在租的房子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对方默,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故作轻松的答复,“当然是我自己的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刚得到消息说,这房子的业主是我。”
对方又沉默了,半响都没再吭声。
林听深深呼吸,缓了缓语气,“我打电话给你就想问,是谁让你假扮房东租房给我的?”
请她的人自然就是买房之人。
“什么房产信息,什么业主,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依然不肯承认。
林听彻底冷脸,语气也较之方才冷硬几度,“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房子我不租了,也请你转告你的老板,我拒绝接收他的好意。”
好意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语毕,不等对方答复就直接挂掉电话,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永不联系。
心里存着气,也不看身边男人一眼,扔掉手机就又转过去收拾衣服,不过不同于前面的不慌不忙,仔细折叠,而是一股脑地将东西塞进行李箱,满满的bào出来又死命往里面按压。
钟斯年早已由站改成坐,就坐在她的床上,轻松自在地翘着二郎腿,很有兴致地注视着蹲在地上把行李箱当做出气筒的女人。
林听长发随意绑在后脑,少量头发不合群的飘在空中,生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