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试遍各种只在高门间才能有的稀奇玩意。
墨老夫人原就是乡野村妇出身,墨太老爷为官后家中也不宽裕,哪里能给墨老夫人什么奢侈的生活。但萧夫人可是一等国公府家里长大的,宁国公府的富贵在金陵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萧夫人的品味眼界和享受层次自然比常人高得多。墨老夫人现在的一切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其实都是那时萧夫人培养出来的。
但这也成了墨老夫人的心结,自来只有婆母教导媳妇,哪有媳妇指教婆母的。后来萧夫人一死,墨老夫人顿时就扬眉吐气,性子越发的霸道强硬,封夫人进门后,就被她压得死死的。
“封家还真以为是你祖母想要兑现当初老太爷的诺言,那时你爹步步高升,前程似锦,金陵多少高门世家想把女儿嫁给你爹做填房,她却不要,千里迢迢地要从江北娶封氏来。”蒋姨娘笑得颇有几分讽刺,“不过一来是墨家真的十分缺钱,二来是你祖母担心又娶来一个如萧夫人那般惹不起的媳妇,所以才看上在官场上毫无依靠的封家。”
其实从一开始,墨老夫人就打算让墨越青娶封夫人,反正只要墨云天和墨紫冉在,宁国公府这把梯子就不会断,墨越青也不愁朝堂上没有助力。所谓的墨越川拒婚之说,不过是为了婚约者却成了填房之事蒙一块遮羞布罢了。
封家在官场上没人,又想倚仗墨越青,自然只能为墨家生财。如今十五年过去,墨家已在封家的帮助下积累了雄厚的家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墨家了。
蒋姨娘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当年萧夫人病重时,你祖母曾对我说过,会让你爹将我扶正,没想到——”
半路却杀出个封氏。
“所以我不甘心。”
“娘既然不甘心,就不该如此手软,那个王南,你就不该让他这样逃了。”墨紫薇目光幽深,“凡事总要事出有因,你该让他状告夫人与他有染,他才会行此报复之举才对。”
蒋姨娘的脸色变了变,她盯着自己女儿那张娇美的脸看了片刻,缓缓摇头,“我虽不甘心,却也不想要夫人的命。若真出了那等丑事,为免家丑外扬,你祖母和你父亲是一定不会休妻,只会知会封家,再暗暗处置了夫人。犯了一个‘淫’字,封家也救她不得。”
“你既不想做到底,就不该拿墨家的名声来做这种事,祖母且不说——”墨紫薇看着蒋姨娘,冷冷道,“若是爹知道了真相,只怕是不会轻饶你的。就算将来你将夫人拉下来,你自己也未必就上得去。娘,太过手软,只会一事无成。”
蒋姨娘一怔,又摇了摇头,“不,不会,老太太心里那口气已经出了,等气顺了,这事自然就这么囫囵过去了。至于你爹——”她将右手轻放在小腹上,笑,“我已经有了最大的保障。”
墨紫薇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蒋姨娘平坦的小腹上。
第二天初九,墨府宴请墨越青朝中同僚和家眷,虽因昨日绣云之事情,墨家尽了脸面,但越是如此,越要装得若无其事,是以一早仍是大开中门,开始迎客。只是昨日之事已传遍金陵,墨越青是内阁次辅,同僚大多不好不来,女眷却来得极少,显然是受到昨日之事的影响。
墨老夫人今日没有出去迎客,只在福寿院里等开宴再去,墨紫幽一早过去请安时,果然就被墨老夫人留下来说话。才聊几句,墨老夫人就有意把话题引到了墨云飞身上,“听说墨云飞昨日因她母亲的事闹了脾气,你开解他了么?”
“他年纪小,很多事还想不通。”墨紫幽看了看周围,下人都被打发出去了,连蒋兰青都不在,只留了一个刘妈妈伺候着。她在心里想,看样子这个刘妈妈要比任何人都得墨老夫人信任。
“他不听你劝?”墨老夫人问。
“他——”墨紫幽作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