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与她父亲墨越川的性情很像,而墨越青则更像墨老夫人,两人都是重利之辈。
忽然,飞萤附在墨紫幽耳边小声道,“小姐,奴婢好像不小心把你方才赏奴婢的那首小诗弄丢了。”
“怎的如此马虎。”墨紫幽眉头微蹙,早上几个姐妹都去找友人玩耍,而她刚回金陵,自是不可能有什么手帕交,所以闲来无聊之下裁了一方素纨,拿前人的一首小诗在素纨上练字:日出复日入,寝饭但默默。堪哀笼中鸟,欲去飞不得。
写完又觉得诗意太怨,是以揉了那方素纨要扔,却被飞萤手快抢了塞在袖子里,说赏给她。如今丢了可不是好事。那是她亲手所写,今日外客又多,内院小厮杂役,伶人外男都免不了出入,哪个捡了去都是祸患。
想到这里,她向一旁的墨紫菡道,“大姐姐,我有些气闷,出去走走,如果伯母和祖母问起,你帮我说一声。”
墨紫菡点点头,一旁的墨紫薇突然也道,“我也觉得闷,也想出去走走,就一起麻烦大姐姐了。”
“怎么,听说我镜之表哥来了,你想偷偷去找他么?”从老宁国公夫人那里走过来的墨紫冉刚好听见墨紫薇的话,顿时讥讽道,“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就你也配肖想镜之表哥?”
墨紫幽有些惊讶,前世,她倒不知道墨紫薇喜欢萧镜之。不过墨紫冉说得没错,萧镜之是宁国公世子,而墨紫薇只是墨家庶出的女儿,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除非是作妾,否则以墨紫薇的身份,想嫁给萧镜之做正室绝无可能。
但就算是做妾,墨越青也不会允许的,萧镜之身份虽高,他日也不过是一个公国罢了,又不是皇子龙孙,他堂堂内阁次辅,刑部尚书的女儿去给萧镜之做妾,岂不是要被同僚耻笑。
前世,墨紫幽记得在墨云飞溺水身亡后半年左右,墨紫薇就远嫁了,终是没有得偿所愿。
墨紫薇听了墨紫冉的话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很,她咬着下唇瞪着墨紫冉,忽然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是了,我的身份怎比得上二姐姐,再过几个月,四妹妹去西狼和亲,二姐姐可就是正二品的县主了,真是令我好生羡慕啊。”
墨紫冉的脸色变了变,她并不知道墨紫幽早已知晓皇上允诺墨越青等到墨紫幽和亲时,就会封她为县主之事,所以之前才敢处处与墨紫幽为难。如今被墨紫薇当面说穿,她再怎么厚颜无耻,多少也觉得难堪。
墨紫薇一脸看好戏地看向墨紫幽,等着墨紫幽大吃一惊跟墨紫冉大闹一场,毕竟自己的牺牲能为墨紫冉换来那么大的好处,墨紫冉之前还处处与她为难,换成是谁都该忍不下去。
没想到墨紫幽并不接招,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墨紫菡点点头,“大姐姐,我去了。”
“你去吧。”墨紫菡回答。
墨紫幽就起身带着飞萤悄悄退了出去,依着两人早上行过的路线,一路找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天光正好,红梅白梅自成一林,衬着白雪碧天,如同画卷。因墨府宅基有限,花园也占地不大,但却建得极为巧妙,故意将道路修得曲折,又以假山阁楼花草树木相互掩映,再以回廊环绕引导,才不至于让人一览无余,反而显得深不可测,颇有纡曲为优之妙。
据说,这是前头那位萧夫人的主意。为官三代,始知穿衣吃饭。也只有像萧家这样的人家,在长年的富贵锦绣熏陶下,才能对一个小小的花园有如此精致的心思。这是出身贫寒的墨老夫人,和幼年丧父的墨越青不会有的品味。
可惜,墨紫幽现在却无心赏景,正当她和飞萤低头寻找素纨时,突然一阵琴声入耳,那琴音,隐隐幽幽,辗转千回,不甘又孤寂,那般熟悉。
《笼雀》!
墨紫幽猛然抬头四顾,仔细辨别琴声传来的方向,奈何这花园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