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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回床上,颤巍巍地低语:“要让我出去,抄家斩首……”不知何时就昏睡了过去。

    清月朗朗,听潮轩

    一个婴孩枉自啼哭,似乎在为没有娘亲疼爱而难过。nǎi娘在旁拼命哄劝,却不得其法。

    胤鹜自提笔书写,一个个“忍”字跃然纸上。这两年间,皇阿玛亲征准噶尔部噶尔丹之际,先后有十多个月的时间不在京城,命太子胤坐镇京师处理朝政。前段时间,胤就当前贪污上奏折子,话语中直指有功之臣,义愤填膺,一直杳无信讯。今日皇阿玛谕旨给太子寄去几件旧衣服以达睹物思人之效,同时也给胤捎回一封信。揭开一阅,尽是重提幼时考语“喜怒不定”四字。他回到明月楼,本想向亦蕊一吐苦水,却见她只围着弘晖忙碌。来到这听潮轩,却还要忍受着新生儿的啼哭。整理心情,仔细写完“忍”的最后一划,将笔放回笔架。去哪呢?采凤苑佛音袅袅、檀香萦绕,或许是个静思的好地方。

    nǎi娘见胤要走,忙追问:“敢问四阿哥,这小阿哥该如何安置?”

    胤略加思索,说:“就安置在言熹堂吧!”

    小成子忙说:“四阿哥忘了,言熹堂茗曦格格已住下了。”

    胤不耐烦地说:“两个小孩子一起住会怎么样?”

    “可是……”不等小成子多说,胤已往采凤苑走去。

    采凤苑

    胤望着窗外丽人的烛影,每天路过采凤苑,他不曾进去坐坐,明月楼才是终点。而当他有烦恼时,却不知不觉又来到这,宋云惠,真是一个奇妙的女人。他推开门,将里面的女人吓了一跳……

    宋氏赶紧行礼。

    胤扶着她的手,温柔地说:“手怎么如此凉,怎么一人坐着,奴才们呢?”

    宋氏低语:“妾身睡不着,便起来坐坐。奴才们累了一天了,让她们歇着去了。”

    胤不悦道:“怎能连个守夜的没有?”

    宋氏浅笑,说:“庶福晋本只是在位份上略高与奴婢,是福晋待我宽厚,配了些许人供我使唤。我有手有脚,就不麻烦别人了。”

    胤感叹一声,说:“云惠,你真是大不一样了。”

    宋氏说:“云惠还是那个云惠,只是四阿哥看的角度不同了。”

    胤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毛,说:“是嘛?”说罢,去拉她的手。

    宋氏的手像小鱼般滑回自己的袖子,胤也不恼她,坐了下来说:“听说你不肯收养茗曦是吗?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宋氏脸有些发白,说:“妾身现在只愿清心礼佛,超度亡儿。”

    胤说:“今日李氏又诞下一名阿哥,你可知?”

    好一会,没听宋氏说话,胤抬起头看她。见宋氏满面是泪,下唇已被咬得伤痕累累。原来,亦蕊怕她难过,一直没有告诉她李氏再孕的事情,加之李氏禁闭她又不客,到得现今方才知晓。

    胤有些心疼,说:“你不知道?”

    宋氏拼命摇头,看来,多日的礼佛只洗去了表面的伤痛,当她听得恶人好报时,那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胤哄得她一会,见她泪眼渐止,便yù歇在采凤苑。

    没想宋氏说:“今日妾身身体不便,不宜伺候。不过……小阿哥初生无人照顾实在可怜,求四阿哥允准,由我暂时抚养他。”

    胤正为此事烦恼着,眉间愁云顿散,说:“还是你心善,不过我一直以为你yù收养茗曦的。”

    “别提茗曦了!”宋氏有些恼怒地说,“四阿哥,你知道妾身的孩子是怎么失的吗?”她哭泣地将那日采凤苑发生的一五一十说了。

    胤怎么也没有想到宋氏小产的事,与茗曦有关,又悲又愤。宋氏旧事重提,哭断衷肠,胤只得先好言相哄,说:“怎么不早说呢?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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