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忌人情,日后自是少不了麻烦您。”赵清婉当然不会占此便宜,何况是苏茜的人情。
“伯父伯母,听茜儿一言,主子自是不会应您的,您就直说罢,莫要折煞茜儿。”苏茜自知对王家有愧,自是不能再以此人情做价,很是坚定地出口,想来主子也不是这等贪图小利之人。
王伯与夫人倒是不在乎这百匹的布价,只是如今这般也总商谈不下,勉为其难应下,只要了本钱,未曾多要一分。当然,赵清婉自是不会亏待旁人,只想着找个机会留下便是。
商议罢此事,众人方才放心下来,跟着王夫人查看了苏锦,果真是江南有名的布匹之家,只见那苏锦彩线包裹,只以为这便是苏锦,倒是未曾想只是一匹普通织锦罢,里先被包裹之物方才是真正的江南苏锦,顺滑的质感,手抚苏锦只觉如沐浴春风般柔和,密绣的暗纹也并未突兀,只觉添了几分色彩,很是吸人眼球。再看那烟纱薄织,轻柔自不必说,只那舒适透风的设计足叫夏日小姐们喜笑颜开。更不必说那轻盈透亮的稠丝,只叫人不愿放手。
赵清扬兄妹自是从小见惯了上好成衣,也曾由成衣铺织就过江南苏锦,如今见得,方才切身感受何谓真正的苏锦,众人俱是欢喜得很。
待告别了王府之后,苏茜并未随众人回客栈,而是决定留在王府小住几日,只当答谢王府众人的恩情,当做自己的父母来陪伴。当然,白日里仍旧与赵清婉一众同行,带着几人很是畅快的游玩苏州,倒是给了赵清婉一个放松的好时机。
“三哥以为如何?”几人坐在苏州有名的酒楼吃酒,很是难得,赵清菡与赵清婉也小试几口,只是赵清婉这突然而至的提问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赵清扬和赵清菡自是反应的过来。
“甚好,婉婉莫不是有主意?”
“未曾,只是味道甘甜却又无甚酒涩,很是适合女子宴饮。”
“然也,婉婉以为可行否?”
“三哥做主罢,婉婉和阿姐只吃酒为好,三哥可莫要吃醉。”当时涟漪坊筹划之时,赵清婉已严明,日后一应事宜不再chā手,只jiāo付三哥罢。
“好,今日便允准你俩不醉不归,自是放心罢。”赵清扬很是痛快放肆了两个小妹吃酒,若赵夫人在跟前定要笑骂几人句不成体统。
赵夫人和赵将军倒也未曾闲暇,只因十月初十便是赵清沐成婚之日,一切事宜俱得准备妥当,赵将军打算将清沐所在的青松院同隔壁的院落打通,一来与主院有些隔断,容清沐一家有一独立空间,二来并未将赵清沐分出去,本就是一家子最是开怀,乐妍那孩子也是自小看着长大,品xìng娴淑,恭谨温婉,并非争尖挑酸之人,想来自是满意。
然则此举便招来御史弹劾,奏折所言,赵严将军翻修院落,大兴土木,很是不合时宜,梁昭帝本就对赵家很是芥蒂,如今正是有此机会,很是大肆贬斥一番,且圣上言曰以此为鉴,罚奉半年。
赵将军倒是对此不甚在意,本也知晓帝王之心难测,只赵清沐武人脾气,很是不能控制。
“这是哪朝的理,堂堂将军府,血汗功劳,竟连休憩屋室也有碍瞻观,真是闻所未闻。”
“沐儿稍安勿躁,皇上对将军府的忌惮不是一日两日之故,固然也并非能够消除,如今只是借此机会打压而已,不甚要紧。”赵夫人看情形很是通透,自是劝住自家儿子,恐做出不义之举。
“哼,我看未必,忍让只会以为好欺,多年来,父亲哪次将兵符据为己有,班师回朝头一件事便是上呈兵符,往日里也并未仗着军功作何过激之举,皇上这般,分明是无中生有罢。”
“沐儿,慎言,纵有千般不是,君就是君,臣即为臣,不可乱了尊卑。”赵将军自小便随父出征,子承父业,边关将士并非为了军功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