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心。”冰荷看那女子仍旧未有所动,只得拿出小姐jiāo代的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姐承诺顺你心意,定成全你所托家事。”
果然,听的此言,那苏茜浑身一震,眼眸盯着冰荷,颤颤巍巍,与之前冷静从容之人恍非一人:“所托家事?此言,当真?”
“定是自然,走与不走,在你。”
苏茜低头沉吟一阵,终决定起身随冰荷离去。只是所跪时辰尚久,竟膝盖弯曲,站不起来,冰荷赶紧上前扶起她,周围之人见已无热闹可看,俱都离去。
只那方才出声问询苏茜是哪里人士的黑衣男子沉默着看二人离去,方才隐入人群之中。
冰荷扶着苏茜走在荣复街上,苏茜只觉恍惚。
年少之时,父亲也曾带着母亲与她进京游玩,当时的荣复街已十分繁盛。从街南到巷北,清幽淡雅的茶馆,色香俱全的酒楼,琳琅满目的商品甚至是吆喝叫卖的商贩,她如同初飞的燕子,横冲直撞,哪家都想进去观赏一番,还记得,稍稍拐入巷口,是一家香味浓郁的馄饨,即使刚刚才吃绿豆翡翠糖糕吃到饱,仍非要牵着父亲坐下来吃个够。可惜天色太晚,等父亲带着她走进,最后一碗馄饨也卖光了。
转眼已过十多年,她仍然没有也不会再有机会与爹爹吃到那碗看起来很是爽口的馄饨。
“我能吃一碗馄饨吗?就前面巷口那家,可以吗?”苏茜疑似祈求的语气让冰荷稍稍一怔,从刚才见她自己出卖自己都未曾这般低三下四,虽不知为何,倒也轻声答应。
冰荷扶着苏茜走进那家馄饨铺,向老板娘要了一大碗精ròu馄饨。
苏茜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馄饨,眼中不觉泪花闪烁。是她无能,错付良人,竟把父母多年cāo持的家业也全为他人做嫁衣。执起汤匙,轻咬了口ròu香的馄饨,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隐忍啜泣着,和着眼泪就着馄饨吃了个精光。
冰荷本想将苏茜遮面的白纱摘下,替她擦拭眼泪,看着这样的苏茜,冰荷也觉心疼,自是知晓她定有不能言明的苦衷。然刚摘下白纱,冰荷竟看呆了,想不到是这般出众的容貌,小巧琼鼻翘挺,殷红小嘴嫣然,明眸皓齿,与自家小姐也是有的一比,仍旧多了份妩媚的风情,此时盈盈泪珠稍挂,只觉我见犹怜。
冰荷立时便回神,然后又将白纱系上,毕竟这副面貌走在街上定要引起围观。
待苏茜情绪稳定,冰荷便又带着苏茜往府中走去。不过并非是大将军府,而是三爷赵清扬一早安排好的一处普通院落。
一路上,冰荷只向苏茜介绍盛京的街道门府,未曾就苏茜家事稍有问询,苏茜是感激的,今日的她无法完全相信一个人,但谁人对她好,她也可以感知到。方才冰荷给她擦拭眼泪,她便感觉熨帖,自父母相继离世,还从未有人这般待她。
“姑娘,奴家多谢你。”苏茜轻声对着身旁扶着她的冰荷说。
“无事,叫我冰荷即可,小姐不喜咱们自称奴婢,你虽是小姐买来的人,然小姐未曾把咱们当作婢子,日后只忠于小姐即可,你且放心。小姐在,无人能欺你。”冰荷在赵清婉身边多年,自是知晓自家小姐秉xìng。说出的话虽是安慰苏茜,也未有一假话。
苏茜无疑是惊异的,冰荷口中的小姐竟不愿她们自称奴婢,还从未听说谁家千金这般行事。但不得不承认,苏茜对那位小姐是心存感激的,只是莫名担心,那位小姐买下她是想做何。
罢了,待得见面就知晓。
“好,冰荷,我叫苏茜,若不嫌弃,你也可以叫我一声苏姐姐。”
冰荷轻声应下,没有多话,只继续将她送入府门。
这座府院正是赵清扬找来的别院,用来安排涟漪坊所需一应人士。那位账房先生柳年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