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在何等痛苦和绝望的情形下,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决定?
她原以为自己身首异处,魂魄在混沌中飘dàng三载,已是极大的不幸。殊不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日日在人间地狱的煎熬中挣扎残喘。
涂灵簪叹了口气,“当年扶摇真的喝下了你送去的□□?我听乌鸦说过,我死后不久,扶摇曾大病一场,醒来后xìng情就变了,可否与那□□有关?”
“这……”霍成功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陛下不许我说。”
“连我也不许说?”
霍成功沉默。
“好罢,”涂灵簪无奈,“那我自己去问他。”
到了涂府,涂灵簪翻身下马,脚还没踏进府门,便见一条黑影从屋脊上窜下来。乌鸦蹲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像只忠诚有威武的狼犬一般看着她,绿眸中满是见到小主公归来的笑意。
涂灵簪笑着走进院子,啧啧称叹的环顾四周,对身后的霍成功道:“你把这里修葺得很好嘛,就跟曾经的涂府一模一样。”
霍成功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属下俸禄微薄,都是陛下暗中出力修整的。”
“阿缨呢?”涂灵簪笑了笑,问乌鸦。
乌鸦朝中庭扬了扬下巴,示意涂缨在那。
涂灵簪轻手轻脚的走到中庭,刚想给妹妹一个惊喜,结果却听到一个惫赖风流的声音响起:“阿缨妹妹,你看这对玉钏好看么?”
涂缨惊叹了一声,“好看!”
“好看便送给你了!”庭中的男子笑吟吟道:“整个长安城,也只有阿缨妹妹这般的美人儿,配得上这钏子了。”
涂灵簪摇摇头走进去,无奈的笑道:“我家阿缨胆儿小,长沙王别吓着她了。”
见到姐姐突然归来,涂缨吓了一跳,忙将手上的玉钏褪下来甩到王世阑身上,红着脸小声道:“我……我去给你们沏茶!”
王世阑手忙脚乱的接住玉钏,讶然道:“你怎么摘下来了,这个很贵的!”
涂缨稍显慌乱的整理着茶具,回过身恼羞的啐了他一声:“你还是送给阿姐罢!”
王世阑将玉钏随手丢进檀木盒中,摇着纸扇朝涂灵簪撇撇嘴:“你家阿姐只对大刀感兴趣,送她首饰不是白糟蹋了么!”
涂缨瞪着王世阑,荔颊红深,气鼓鼓叉腰道:“不许你这样说阿姐!”
“好好好!小姑nǎinǎi别生气,本王都听你的!”王世阑无辜的举起双手,还不忘朝涂缨挤眉弄眼。
涂灵簪一把拍下他的狗爪:“阿缨xìng格腼腆较真,我劝长沙王若是没有那个意思,便不要去招惹她。她会当真的。”
“这么护短?”王世阑收敛起玩笑,凑近一双桃花眼认真道:“你前世与我的婚约,还算数不?”
“不算。”涂灵簪面无表情道:“你的未婚妻三年前便入坟了,你是未亡人。”
王世阑垮下肩,颇为惋惜的站起身,朝她道:“那现在你的未亡人要走了,你送一下不?”
涂灵簪淡然:“慢走不送。”
“好狠的心啊!”王世阑做西子捧心状,一路飘着出了府。
涂灵簪望着王世阑潇洒不羁的背影许久,又看了看面色酡红的妹妹一眼,终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霍成功与乌鸦在院中过招,涂灵簪与妹妹聊了会儿天,便听见老管家躬身走过来通报,说是文御史来了。
“文焕之?”涂灵簪有些微微的诧异。
涂缨却是稍显紧张,忙吩咐管家:“快请大人正厅稍坐,我等即刻就来。”
文焕之的伤好了?宫变那日,他因斥责了秦宽几句,结果被六亲不认的秦宽一箭shè中胸口,幸亏没有伤到内脏,故而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