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大殷亏待了你。
今日,你可以为了权势害死涂氏一族,明日,你是否就会为了权势逼宫篡位呢?”
楼皓疯狂地摇着头,崩溃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管楼侯爷如何否认,如何不择手段,都难掩一个事实:你们楼家,永远都比不上涂氏一族!这辈子,下辈子,乃至永远永远,都只能如烂泥蝼蚁般被涂氏踩在脚底!”李扶摇字字珠玑,一言一语都仿如利箭,将楼皓刺得面目全非。
“凭甚?!”楼皓疯狂的拉扯着身上的镣铐,崩溃的嘶吼:“就因为他是忠,我是jiān吗?!!”
“并非仅仅如此。”涂灵簪忍不住chā话,可怜又可悲的看着楼皓,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快意
她轻声冷笑,神情鄙夷:“就因为当年慕容恪兵临城下时,楼将军你非但不誓死报国,而是建议先帝割地求和。只有涂灵簪这个被你瞧不起的女人,只有她孤身迎战了啊!”
楼皓喘息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涂灵簪。
她继而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只躲在女人裙裾下的可怜虫,哪有你想的那般伟大?”
楼皓猛地瞪大眼。他回想起八年之前,那个戴孝入殿的少女亦是倚着八尺长刀,一字一句咬牙对他说:“楼将军贪生怕死,我不怕!贪生怕死者,躲在我身后即可!愿为国死者,请随我一战!”
太像了,面前这个小宫女身边的气场,和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太像了!
楼皓踉跄着后退一步,如同见鬼般抖着手指向涂灵簪,神情可怖道:“你……你究竟是谁?!”
涂灵簪轻轻的握住铁栅栏,从缝隙中睥睨楼皓,光和影在她脸上劈成一明一暗两个部分。她舔了舔唇,露出森白的牙齿:“楼将军不记得我了?当年本侯的头颅,还是你亲自斩下的呢!真的、真的好痛啊……”
楼皓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腐朽的稻草堆里。
李扶摇宠溺的笑笑:“师姐,楼将军老了,你别吓坏他。”
涂灵簪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快步走上楼去,仿佛多看楼皓一眼都觉得肮脏。
李扶摇目送涂灵簪出了地牢,这才站在原地晃了晃手中的认罪书,朝惊恐万分的楼皓道:“这个,多谢侯爷了!”
“陛下,陛下!”楼皓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乞求道:“还望陛下信守诺言!”
“哦?”闻言,李扶摇极慢极慢的转过身,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道:“朕答应过侯爷什么吗?”
楼皓神情一滞,随即挣扎着爬向李扶摇,朝他拼命伸出一只手:“只要罪臣认罪,供出秦宽的秘密,陛下就答应罪臣战死沙场,还放过我一家妻小xìng命!陛下,君无戏言哪!”
李扶摇煞有介事的思忖半响,然后在楼皓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他灿然一笑,“朕不记得了。不过侯爷放心,等不了多久,你们楼氏一大家子都会在九泉之下汇合的。”
“陛下!李扶摇!”身后,传来了铁链疯狂的抖动声,以及楼皓悲愤的、绝望的怒吼:“李扶摇!你这过河拆桥、出尔反尔的小人!没想到我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栽在你手里!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该让秦宽宰了你!李扶摇!你这恶魔,你以为你能潇洒几天?等着吧,我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呵,侯爷骂得好,朕的确是恶魔。”李扶摇抬起下巴倨傲一笑:“我是恶魔,师姐是地狱爬出的修罗。恶魔配修罗,天生一对嘛!借侯爷吉言!”
“啊啊啊啊!!”楼皓宛如困兽,疯狂的嘶吼从地牢深处传来:“涂灵簪!李扶摇!你们不得好死!”
涂灵簪站在门口,阳光穿过浓厚的云层洒在她身上,温暖而安定。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她没有转身,看着远处屋檐下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