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干什么?”李扶摇嘲讽道:“将来就用蹴鞠来治国平天下?”
“治国平天下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李扶疏的声音有些激动。
闻言,李扶摇冷笑一声:“难道为兄还能护你一辈子不成?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找谁哭去?”
李扶疏不可置信道:“那你就别死啊!你怎么可能不在?”
“……”李扶摇想了想,漠然道:“我总有一天会死的。或许今天,或许明天……”
涂灵簪一怔:刚过及冠之年的李扶摇,为何会说出这般决然的话语?仿佛在生与死之间,早就有了抉择。
屋内,李扶疏喘了半响,才压低嗓音道:“明明皇兄您才是帝王,整日荒于朝政,任由jiān臣摆布,却把我整日闷在房中读什么天子策论……皇兄,您让我上战场罢,我想替你守好这李氏江山,像当年涂……”
“闭嘴!”李扶摇低喝,冷冷道:“别提她的名字。”
“……”
房内死一样的沉寂,连涂灵簪都仿佛感觉心脏被揪紧,压抑得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李扶疏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皇兄,你把姐姐的那只鞠还给我吧。”
李扶摇气极反笑,冷哼一声,“滚!没有我命令,别踏出西昌宫一步!”
一阵的声音过后,李扶疏猛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涂灵簪看着阳光下,那少年单薄萧索的背影,没由来有些心疼。
屋内,李扶摇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放下象牙筷子,随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忽然道:“御膳房该换人了。”
☆、第9章 玉玺
午休过后不久,礼部尚书送来一封折子,说是要从国库预支部分银两,以备不久之后的春狩之需。
涂灵簪和冷香伺候李扶摇起了床,刚刚午睡醒的李扶摇似乎还带着起床气,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撑着额头半眯着眼,半响才看清跪在面前的人是谁。
从国库预支银两不是小事,故而必须要皇帝亲自盖上玉玺,才能调动库银。
礼部尚书双手呈上折子,堆笑道:“陛下,丞相已经批阅过了,请您盖玺罢!”
李扶摇接过折子,随意翻开一看,见上面果然有秦宽的朱笔批阅。他点点头,起身走向内间,捣鼓一阵后,捧着个一尺来宽的铜盒出来。
李扶摇将铜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的方形雕龙古玉,正是大殷至尊身份的象征传国玉玺。
盖上印章,待礼部尚书离去后,李扶摇又小心地将玉玺放回铜盒内,重新锁回内间。
涂灵簪收拾好茶水,正要退下,却见一旁的冷香呆呆的望着内间出神,似乎在思索什么。
涂灵簪过去拍了拍她,问道:“冷香,怎么了?”
冷香收回视线,轻咳了两声,哑声道:“头有些晕,大概是昨夜着凉了。”
“春寒料峭,是要小心些。”说罢,涂灵簪伸手,想要去试探冷香额头的体温。
本是一番好意,却被冷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冷香勉强笑道:“大概是有些风寒,今晚怕是不能守夜了。”
涂灵簪压下心头的疑惑,道:“今晚我来守夜,你好生歇息罢。”
冷香道了谢,便匆匆回了房。
涂灵簪看着刚才被她抓住的右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整个来仪殿陷入酣睡,唯有窗外偶尔透出几声稀疏的虫鸣。
不知何时,一抹乌云缓缓笼住了西沉的月,yīn影缓缓蔓延,包裹了整座大殷宫。
忽然,一阵诡秘的疾风袭来,将寝殿的蜡烛尽数吹灭。几乎在同一刻,涂灵簪警觉地惊醒过来,视线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