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心里一寒。
“若不是你在我妈跌倒以后撞了我妈一下,她怎么会正好撞在桌子上!”
张正宇红着眼睛,扯着我的领口,大庭广众之下,高声道,“你他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就是拿着我妈当借口,不跟你离婚吗?你为了跟我离婚,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凌薇,你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心叵测的贱人!”
说完,张正宇直接将我推开,扶住了张贤德,哭着跟张贤德道,“爸,这样的女人我们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咱们张家,她得还债!”
我听到他的话,膛目结舌的看着他和张贤德,却是见他们父子俩陪着吴建春进了病房,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跟着进去,看着张正宇给张贤德倒水,两人陪在病床前的和谐样子,心里一瞬间就堵得慌。
明明是张正宇将吴建春推倒的,为什么到头来成了我的错?
我是想保护她的,不是吗?
为什么连平日里很疼爱我的张贤德也这副态度对我?
我握紧拳头,眼眶酸涩的厉害。
果然血浓于水,亲生的和领养的就是不一样。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迎面却是碰到了进来递缴费单的护士。
护士正准备将缴费单递给张正宇,却是见他指了指我,冷声道,“给她,让她付钱!谁干的好事谁承担责任!”
说完,他狠狠的看了看我,讥讽道,“你的情人不是多金又活好吗?找他再睡一晚去换点钱啊!”
我看着周围的医护人员看着我的那种或奚落或鄙夷的表情,再看张贤德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来。
果然,在张家,最有话语权的张母倒了,一切都变了。
我心脏狠抽,丝丝痛意在接过那张缴费单的时候简直难受到无法呼吸。
我不怪张贤德,他一辈子都是一个老实的老好人,没什么主见,张家大事小事都听吴建春的,除了这种大事一时六神无主也情有可原。
但是我绝不会再对张正宇这种人渣有一丁点的同情心!
将自己的母亲推倒受伤到头来却不敢承认,不敢承担责任,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样窝囊卑鄙的男人,不要也罢!
吴建春住院的费用加上手术费以及预存的医药费等一系列费用下来需要五万,我前几天把给张正宇买的手表退了,再加上我的一些私房钱,也就三万块钱不到。
大半夜的,我拿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借点钱。
我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对着亮着的手机屏幕,终是给沈瑶打了个电话。
沈瑶听说了我的事儿以后就要赶过来,她给我转了一万块钱,她说她的钱都被股市套牢了,暂时只有这么多,说她再想办法帮我问别人借点。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让她好好休息,说我已经借到了。
看着手头的四万块钱,我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明白了在医院里,生命和钱是成正比存在的道理。
我看着手机里苏年华帮我存的他的手机号,手指头在上面滑动了几下,终是没有按下去。
随意的滑动了一下空荡荡的电话簿,却是在拉到最低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名字。
陆擎苍。
我看着那个名字,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我手里的手机明明是一只新手机,可是为什么手机卡却是我原来的号码呢?
而且,这个多出来的手机号,是陆擎苍存进去的?
心中疑惑,却是想到陆擎苍的身份地位,又觉得给我补办一张手机卡不是那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