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感到一阵好奇,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就连微微有些泛酸的空气都没能影响夏洛的情绪,她有些贪婪的呼吸了两口这里的空气,有些沉醉。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与不幸。生于贫困之家,窘迫于生计,但却能享受到许多上层人享受不到的乐趣;生于豪富之家,可以挥金如土,却又很少能体验到一种平常人的生活。那些富豪们说出的‘我宁愿当个平常人’这话显得很装逼,夏洛有同样的想法却是让人怜惜。一个一直在父母羽翼保护下的人,一个病魔缠身很少出门的人,陡然来到了这样一个喧嚣的世界中去,她触目处都是一种真实,真实的才是最动人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夏洛有些想哭。她死死的抱住钟厚的臂膊,在这汹涌的人流中把自己沉浸到那样一种肆无忌惮的情绪当中。
钟厚宠溺了拍了拍小丫头的头部,笑呵呵说道:“走,带去你吃鸭血粉丝去,吃过了有精神,我们好好逛街,把你之前没玩过的统统玩一遍,没吃过的统统尝一遍,实在吃不下了,打包!”
钟厚很有一种挥斥方遒的豪气,看得明眸少女两眼更亮了。
两个人慢慢在向这里最出名的一家鸭血粉丝馆走去,忽然,夏洛停下了脚步,有些哀伤的看向路边。顺着夏洛的视线,钟厚看到了一个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人,前面用一张硕大的纸,写了自己沦落到此的原因,希望好心人救治云云。
夏洛不说话,只是用手拉了拉钟厚的衣角。钟厚立刻就懂了,这是让自己掏钱呢。说句实话,钟厚对这样的人一开始也是非常同情的,可是有一次给了钱之后没多久却见一个人乞讨完毕收工,当时钟厚就有些好奇,想看看他的生活环境。谁知道这个人东拐西拐,拐出好远,却钻进一辆车子里去了,钟厚的同情心立刻就降低到了冰点。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会选择视而不见,他不是圣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按说钟厚这时应该拔腿就走,可是看到身边夏洛纯净如水晶的眼神,他犹豫了。这是一个不谙世事,心中像雪山一样高洁的女孩子。她很少接触外面的人,她信仰善,她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跟她自己一样单纯。如果这个时候钟厚指出这可能是一个骗局,完全不必要理会,那么,这对这个女孩子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冲击呢?或许可以让她成熟一些,但更多的可能却是让这个女孩子失望,钟厚不能冒这个风险!
慢慢的掏出了钱包,拿了一张十块的给夏洛,小姑娘却是摇了摇头,显然她认为十块完全不够。钟厚加到了五十块,夏洛还是摇头。好吧,那就一百,钟厚妥协了。夏洛高兴的拿着一百块,低下身子,轻轻的把钱放到那人的身边,还说了几句劝慰的话。钟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妆扮的很伤重的人迅速的拿了一百块钱,一边在口里把廉价的感谢与赞美批发出来。钟厚按捺住内心要叙说的冲动,为了让一个小女孩保持住心底的纯真,他忍了。
也许有一天,有人会把一些丑陋揭示给自己善良的女孩看,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钟厚暗自想到。
步入了钟楼街最繁华的地段,两侧类似的乞讨的人就多了起来,一个比一个还惨,有的断手,有的断脚,有的干脆四肢完全折断,一个个以一种残忍的姿态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痛苦。钟厚却更加痛苦,他手里的百元大钞正在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夏洛就像一个散财童子一样,像两侧分发着钟厚的钞票。钟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啊,难道这么多人还不能让你稍稍警醒一点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钟厚与夏洛连吃东西的钱都没有了,钟厚正要想一些办法的时候,忽然间异变抖生。两侧忽然有很多的人奔涌而来,个个都是残疾,个个都面露疯狂之色,他们的目标就是钟厚,不,应该说是夏洛。
断手的摇摇晃晃,断腿的跌跌撞撞,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