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呼喊声夹杂在淅沥的雨声里,沁了山水的幽远,飘飘渺渺,虚虚实实,叫人听着,不大真切。
孟沁柔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哪能她有难的时候,他就恰好出现呢?
“沁柔姐!
你在哪里?
沁柔姐!”
是暖暖?
真的是暖暖?!
暖暖跟陆以专一起来的么?
“我在这”
孟沁柔长大嘴巴,拼命地想要回应对方,张了张嘴,发现喉咙疼得厉害,叫出来的声音跟鸭子叫没什么区别。
“暖暖我在这里!”
“暖暖,救命啊!救命啊!”
哪怕喉咙跟被dú哑了似的,孟沁柔还是竭力大声疾呼着。
可她的声音太小了,在这一片雨势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他们给听见。
雨还在下着。
方才还只是拉拉杂杂的雨声,很快,便连成了一片。
大雨倾盆而下。
孟沁柔已经是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只虾,在风雨里瑟瑟发抖。
方才还清晰可闻的叫喊声,逐渐地远去。
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工具,像是一张巨大的狰狞的网,牢牢地罩住了孟沁柔。
害怕!
害怕自己会真的死在这荒郊野外。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陆以专怕是要笑醒的吧?
再不会有人在他的面前蹦,跟他争孩子的抚养权。
他应该很快就会娶门当户对的女人过门吧?
到时候,她的一双儿女,就要喊别的女人叫妈妈。
他们还那么小。
也许,到他们长大,结婚,生子,终其一生,可能也不知道,她才是那个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们的人。
想到这里,孟沁柔的心就跟有人拿刀子剜着她的心尖似的,生疼生疼。
“陆以专,你特么个乌龟王八蛋!”
眼底有热意涌出来。
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
陆以专走在前面,苏浅暖走在中间,边城断后。
出发没多久,天空便飘起了雨。
本就湿滑的山路,此刻更是泥泞。
见鬼!
陆以专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他把沾有雨滴的眼睛随手放进了运动裤的口袋里,加快了脚步。
一只手,扯了扯他衣服的下摆。
夜色里,苏浅暖被雨水湿润过的眼睛清亮得惊人。
陆以专有片刻的怔愣。
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似。
一份一次xìng雨衣,递到了他的眼前。
苏浅暖对陆以专存在着些许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亲近感。
她把雨衣给他后,又很快地回到了边城的身边,任由边城把她的那件雨衣替她给穿上。
占有yù十足的边城利用身高的优势,把苏浅暖的身影遮掩了个七七八八,只留雨衣的衣角,供陆以专打量。
陆以专收回视线,迅速地穿好身上的雨衣。
苏浅暖下午在手机上搜棋罗村资料时,就随手查过这里的天气预报。
方才下山时,留了个心眼,跟栏目组要来了四份一次xìng雨衣。
栏目组人员准备工作显然也准备得相当充分。
苏浅暖不过是抱着试一试地心态去问问看,没想到,还当真被她给要到了。
三人穿好雨衣后,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