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桐仍瞪着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在和同事们打招呼的杭迦白。直到其他人都知趣地成群退散,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路人。
她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杭迦白,正打算问他怎么出现在这,他就大步上前揽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他轻舒了口气,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带着些无奈的责备,“你抵抗力太差了,以后每天早上跟我晨跑。”
原本还柔柔弱弱的姑娘立刻怂了下来:“啊~你起太早啦”
杭迦白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早点起来精神也好啊。”
纪桐的意志不怎么坚定,帅哥和枕头,两边都不舍得放弃。最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问:“白开水,你该不会是怕我不吃药,才特地飞过来监视我的吧?”
他不置可否,只微笑着低眸看着她的眼睛。
纪桐倏地抬起头,“不会吧,你真这么无聊的啊?上班给人看病,下班还要给人看病?”
“那没办法啊。”他无奈地撇嘴,带她进电梯,“给你看病才是我的主业。”
“”
“哎,我住三楼,你按错了。”
杭迦白从容地笑道:“没按错,我住五楼。”
“你今天也住这儿啊?这里很贵的。”看了一整天的奢侈婚礼,纪桐倒是有点替他心疼钱了。
“不要紧,难得的。”他淡淡笑着,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声玩笑道,“以后把钱都上交给你管,就没这样的机会啦。”
“这几天怎么样,一个人想明白了吗?”关上门,杭迦白一把搂住她,往怀里带了带。
纪桐乖乖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笑着,等她的结论。
“我搞不明白我爸妈的想法,他们对我也一样。既然如此,只好互相多给一点理解了。”纪桐坦白道,“说真的,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原来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杭迦白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我相信他们到最后还是有感情的。”
陈年往事,在他湛然低缓的语气里也变得云淡风轻。
很多时候,他都看得比她更为透彻。所以她干脆不去细想,杭迦白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以后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这么乖?”
她讪讪地下了:“毕竟,你还是我的债主嘛。”
“什么债主,那钱我不要你还的。”
纪桐算了算,一本正经答道:“还还是要还的,不过我比较提倡钱债肉偿”
杭迦白错愕地低下头,怀里的姑娘居然正贼兮兮地冲他傻乐。
“小坏蛋。”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都感冒了,还怎么肉偿?嗯?”
纪桐不老实地挠了挠他的胸口,“怕被我传染啊?”
“别闹。”他低低的声音压下来,跟着吻住了她的唇,呼吸散落在她的脸颊,幽幽地答道,“我真会上当的。”
“”
“白开水,你打飞的过来,真是为了监督我吃药?”
“我想你了。”
她的世界或许广袤而多彩,可在杭迦白的世界里,能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
再后来,整个房间只剩下愈渐加速的呼吸声,和空气里瞬间绽开的朵朵清甜。
第二天,杭迦白跟着desti一行人一起回上海,纪桐倒头就在杭迦白肩上睡得不省人事。摄影师小n盯着两人拍个没完,说是可以给他们日后的婚礼准备起素材了。杭迦白不爱拍照,别别扭扭地把脸转过去看向窗外。
可他的侧脸偏就很上照,摄影师这下彻底不打算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