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等着回去看好戏的样子。
跟在她身边的刘婶变得很迷惑,难道说,这季姑娘巴不得有人来砸她们家?唉!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季如祯倒是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家里已经被砸了,早回去或晚回去根本没区别,何必浪费那个脚力非要多跑那几步。
不紧不慢赶回小院子,发现家里那两扇可怜的院门,已经被人踹得面目全非。
还没进院,她就听到周夫人高八度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居然敢让我们周家的人给她这个小贱人磕头道歉,做梦!真是白日做梦!你们都别闲着,屋里屋外,但凡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给我往狠了砸。哼!我倒是想看看,那贱人回到家看到这幅画面,她到底还有什么本事继续嚣张。”
在院外听到这番话的季如祯,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按理说,像周家这样的门户,身为主母的周夫人,完全不该露出这样疯狂暴戾的嘴脸。再怎么说,周家在平阳城里也称得上是名门旺族,凡事都讲个脸面,如果行事作风过于夸张的话,难免会给自己的家族遭来诟病。
要是换做其它大户人家的主母,遇到这种事,最多在背后骂上几句,或是寻找一些yīndú隐密的方法,寻机报复回来。
周夫人却打破了名门贵族的界限,就像个蛮不讲理的泼fù一样,带着十余个家丁,不问是非不顾脸面,就这么噼哩啪啦,将别人的家砸了个乱七八糟。
季如祯忍不住冷笑,不愧是乡野出身,即便跻身于贵族之流,仍旧摆脱不了那一身的庸俗之气。
在此之前,她曾仔细打听过这周夫人的来历,别看现在穿金戴银,时常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贵fù的嘴脸,在嫁给周老爷之前,周夫人的娘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听说周家的祖上,也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到了周老爷子那一辈,渐渐读了些书,学了些本事,不甘心留在庄稼地里卖苦力,便尝试着做些小生意。
后来因为一件事情,周家得罪了当地的权贵,据说差点被那权贵追杀致死,落难之时,周夫人的娘家对周家出手相救,这才挽回周老爷子一条xìng命。
周老爷子这人心地非常善良,为了答谢恩人,便命令膝下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周良辰他爹,娶了周良辰的娘,即此刻正在季家发狂砸东西的周夫人。
这倒不是说庄稼地出身的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被披上粗蛮狂暴不讲理的外衣,而是周夫人仗着自己的娘家对夫家施过莫大的恩德,又接连给夫家生下一儿一女,便自封自己是周家的功臣,经常在夫家人面前耀武扬威,专横跋扈。
尤其是这几年,周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底也越来越厚,小农思想的周夫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滋生出无数优越感,觉得周家在平阳城是已经强大到可以横着走,就算杀人越货、草菅人命,对她来讲恐怕也是小菜一碟。
站在院子外听了半天墙根的季如祯,从容淡定地环着双臂,饶有兴味地听院子里不断传出的叫骂声。
旁边刘婶急得要死,一个劲儿劝,“季姑娘,你倒是出现管管啊,再砸下去,你家里怕是就没法住人了。”
季如祯微微一笑,“刘婶,已经晚了!”
“啊?”
“即便我现在出言制止,这个院子,恐怕也没法住人了,与其浪费那个唇舌,还不如躲在外面看会热闹。毕竟,这种热闹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不是吗?”
刘婶:“……”
周围不少被惊动了的老百姓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站在季家小院的门外对此事评头品足。
有几个认识季如祯的,都赶紧凑上前来,纷纷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季如祯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