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jiāo给老太太过目了。”许俏君淡淡地道。
顾卢氏皱了下眉,道:“他们要在家里住一个多月,一日三餐,夜宵点心,都得安排妥当,别让他们说闲话。”
“已安排妥当。”许俏君面无表情地道。
“初六四喜班来唱堂会,虽然不请外人,但家里的亲戚都会来,厨房里,你盯紧些,别出了差错,到时候开不了席,把脸丢到亲戚家去,可就不好了。”顾卢氏沉声道。
“大嫂尽管放心,我会处理周全的,不会开不了席的。”许俏君柔顺地答道。
“六少nǎinǎi是能干人,处处打点的妥当,原本也不需要我提点,是我多事了。”顾卢氏怪声怪调地道。
要不是顾卢氏年纪摆在那里,许俏君真要以为她更年期综合症发作了,每天这样yīn晴不定的好吗?许俏君不想与她多计较,垂首道:“大嫂的好意,我深受了,多谢大嫂提点。”
“若不是为了顾家的脸面,我才懒得提点你。”顾卢氏不屑地冷哼一声,甩着帕子往前走,一副嫌弃许俏君到极点的姿态。
许俏君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东风几个是一脸的气愤,这个大少nǎinǎi,不可理喻。
初二午后,崇昌堂和崇顺堂的人,一起进了顾家大宅,领头的都是当家老太爷,带着嫡长房和嫡次房的儿孙们,加上奴仆,崇昌堂来了七十多人,崇顺堂有六十多人。
就血缘而言,三堂的人已经不近,从开堂那一代算起,顾老太爷已是第四代,各房的子孙都依各房的排序,没有依族中排行,三堂因是同宗同源,族里大祭以及花会时,才会相聚,平时来往不算多。顾知成亲时,就没请两堂的人。
两堂的老太爷年纪和顾老太爷相差三四岁,身体比顾老太爷好得多。顾老太爷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就精神不济,面露疲态,强撑着目送两人离开,就昏昏睡了过去。
两位老太爷出了隔世轩,一路上虽没jiāo谈,却也知道他们这位老哥哥时日不多,虽然三个侄子都不争气,但两个侄孙是有手段的人,崇孝堂有他们,还能昌盛数十年,只要顾家不倒,他们也不是非要移嫡的。
两堂都带来了培育好的各类花卉一百多盆,顾知早就命人腾出花棚来安放这些花卉,精心照护。鹤州城的冬季不算太冷,但也称不上温暖如春。许俏君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要在十一月份举行花会,而不是二三月百花齐放的日子。
“百花神是在这十一月十五日这天诞生的,在十二月初二修道成仙的。”顾知抿了口茶水,“很多花卉不适合在冬季开放,在冬季举办花会,也是对花农技艺的考验。”
“我觉得不是技艺的考验,而是财力的比拼。”许俏君不赞同他的说法,“只要有暖室,何愁冬季无花。”
“花卉三分种,七分养。植之而荣者,当知其何以为荣;植之而瘁者,当知其何以瘁;yù让园林灿烂,万卉争荣,必分其燥、湿、高、下之xìng;寒、暄、肥、瘠之宜。不是简单的建一个暖室,就能让百花齐放的。”顾知认真地道。
许俏君想了想,颔首道:“也对,若是没有花匠精心培育,暖室建得再好也是没用的。”
“怎么不与我争辩一番?”顾知笑问道。
“你说得都是正确的,还有什么好争辩的。你继续看书,我去厨房瞧瞧。”许俏君第一次办接风宴,心里不踏实。
“一个小小的接风宴,厨房要是都办不好,就不用当差了。”顾知难得清闲在家,不舍得放她走,伸手去抓她。虽说顾家为了花会,自六月他成亲后,就没有请客,但是怎么准备宴宾的菜肴,相信厨房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忘记。
许俏君身子灵活地一转,从他手中逃开,系在腰间的禁步,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