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无情的嘟囔间,自敞开的牢门外走进来了一队衙役。衙役们两两抬着一块长板,长板上面都躺着一个人,均用白布盖着。从那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白布可以看出,布下的尸体,应该已是面部全非,残缺不全,鲜血横流。
衙役们整齐的从墨如漾牢房门口走过,数一数他们所抬的长板,足足有四具,正好与马车中的尸体数量相同。
跟在一众衙役后面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的小老头。这小老头的头顶如同干草一般杂乱的白发,被扎成了一只小小的发鬏。
小老头穿着一件麻布的衣服,衣服灰扑扑的,看起来很久没有洗过了。只有那酒葫芦的外面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可见小老头对它的喜爱。
瞅着衙役们将尸体抬向更深处的牢房,墨如漾的眉头逐渐紧锁起来。
“这几具尸体应该就是中午那几具尸体了吧!”丹流阁淡淡的说道。“嗯,是中午的尸体。”尹博文回答道,然后继续道:“那几具尸体的死不是一般人干的,可以说很可能就不是人干的。”
并没有看到尸体惨样的莫言问尹博文道:“何出此言啊?”
尹博文苦笑了一下,几步走到草垫铺的床榻边坐下:“那几具尸体被人吸尽了阳气,面色完全青紫发黑而且”
“而且怎么了?”姬无情听他这般吞吐,于是不耐烦的问道。
“而且这些人的死相极惨,尸身虽然完整,但是皮肤却像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剥下来过一般,没有一寸完好的,就连内脏也是被人挖了出来,死相惨烈!”
等他讲罢,整个牢房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色彩,对于这么恶性质的夺命事件,王武他们这种一辈子从军的人是碰都没碰到过的。
就算在战场上抓住了俘虏敌兵,肯定是说服对方投降倒戈,最多是送对方个痛快,也未曾这般血腥的对待过。
半晌后,衙役们按照小老头的指挥放好几具尸体后,便离开了牢房,独留小老头一人面对一众尸体。
时间缓慢的转至傍晚,天边那如血的残阳将大地也映成了血红色。
小老头终于从停尸间走了出来,盘腿坐在一旁的墨如漾站了起来,看着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杵作冷冰冰的问道:“恕在下冒昧,您手里拿的什么?”
杵作听到后顿下脚步,斜眼看了墨如漾一眼:“锉子。”
墨如漾反问道:“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拿这东西?”
杵作倒也坦然,直接回道:“这东西用来磨尸体的盆骨,这样就不怕诈尸了,没有了盆骨它们就算尸变,也站不起来了。”
墨如漾簇紧了眉头,在听到尹博文讲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两分这些尸体有变!这下子是得到证实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仵作皱着眉头问道。
墨如漾扭头重新坐回地上,道:“目前没有了,谢谢您的解释,您慢走。”
仵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你就是一个囚犯,怎么感觉比我官还大,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仵作,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可是我刚刚跟这个人对视心中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啧啧啧,不想了,回家吃饭。”仵作走至牢门跟看门士兵汇报了一下情况便开门而出。
丹流阁靠道墨如漾身边问道:“哎,墨兄,你刚刚问的那个矬子是干嘛的啊,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玄机?”
丹流阁挑着眉好奇的看着墨如漾,因为刚才仵作和墨如漾的谈话声音极小,剩下的人都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就连丹流阁也只是隐隐听到了‘锉子’这个词。
听他这般问,墨如漾则闭上眼装作休息状回答道:“这倒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他手里那的是什么。”
丹流阁将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