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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那小娃娃笑的合不拢嘴,母亲给他哼歌谣哄他入睡,就哼着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歌谣。

    母亲被照顾的很好,从郁照顾的很好,所有人渐渐忘记了她,她令他们痛苦,有一天他们终于不再痛苦了。

    她甚至再也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梦到父亲将从郁接回了家,像当初接她一样在茫茫夜色里,独自接他一人回府,在书房跟他说了当初跟她说的那番话。

    “楚玉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了,他不能断送在我手里。”父亲老泪纵横,“你能明白父亲的苦心吗?”

    从郁跪下来磕了个头道:“儿子明白父亲的忠义之心,父亲生我育我,儿子也已为陈家延续香火,这条命愿意忠君报国,儿子愿意顶替楚玉。”

    父亲抱着从郁悲痛的痛哭流涕,口中一直念着,“我的好儿子,不愧是我陈家的好儿子……”

    她梦到大雨的夜里有人坐在肩舆上带官兵冲进了陈府将从郁抓走,那场景熟悉万分。

    她在大雨的夜里冲过去叫了一声:“相爷!”

    那肩舆上的人就回过头来,微卷的散发,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她,蹙眉问道:“你是谁?”

    她愣在大雨里,张了张口却无从答起,是啊她是谁?这场梦境里没有她,没有陈从善,陈从善早就死了。

    她很无措,又叫了一声:“义父……”

    那肩舆上的人就冷笑了一声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也敢随意认我这门亲?义父是你叫得的!”

    她在大雨里浑身发冷,他没有带暖耳,他也没有在大雨里头疼,因为没有她,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的母亲建在,她的父亲也支撑着陈家,从郁是陈家的好儿子,他将一切都做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一切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她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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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昏昏沉沉的发梦,有人老是在折腾她,挖她的伤口,将她翻来翻去,往她嘴里灌苦yào,还将她泡在滚热的yào水里,她痛不yù生,她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那梦哭了起来。

    那人就厌烦的摆弄她道:“你怎么又哭了?哎,别哭了别哭了,这都快好了,哭什么哭。”

    她听见那声音,叫了一声:“相爷……”

    那人按下她拉扯的手叹气道:“我可不是什么相爷,我姓沈名青字神医,是你的救命恩公。”

    她哭的实在难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好大年纪的中年男子。

    有人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看得清吗?是不是变傻子了?”

    她看到薛雪的脸,哭个不住又叫了一声:“相爷……”

    薛雪忙问那中年男子,“师父……她不会傻了吧?咋老哭不清醒啊?”

    沈青将她丢在榻上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管救命,不管治病。”扭头走了。

    薛雪坐在榻边看着趴在榻上昏昏沉沉哭个不停的从善,叹气问道:“你老哭什么啊,都过了这么久了,要是好了就醒过来,不要老是哭。”他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哭什么啊。”

    她趴在榻上哭的难过至极,一哽一哽的梦呓。

    薛雪凑近了才听清,断断续续的,什么该死,什么都错了,什么相爷不认识我了……乱七八糟的。

    薛雪又叹口气道:“别想了,你的相爷不会来看你了,他要娶九公主了。”

    她现在锦被里哽咽了一下,哭着哭着睡着了。

    她在入秋那天夜里醒来,窗外是绵绵的细雨,无风无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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