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由的,我便是坚信,纵然世事再如何艰难,她定然会好好的 活着。
她这样的女子,原也是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奇女子。
只是,世事多诡谲,人心自难测。这天下,yù置她死地者,太多太多。
告诉她那处东海孤岛之地,便是想着,总有一日,那一处地,能成为她,最后的一片逍遥所在。
那处地,原也是,我这辈子,为她唯一所做的事了。
离支时,我说,我欠她这条命,早晚,定是相还。
我只想让她放心,再也不必费心派那么多的刺客来暗杀我,夺我这条命。
五月十五,元宵夜,思园内,属下匆匆来报,只有一句——皇陵大火,帝在陵中,久未离开。
帝王于今日祭皇陵,原也是朝臣皆知的事实。
但是,总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皇陵大火,那般禁卫森严的皇陵,哪里来的火?
我敛眉,倏然,便是变了脸色。
是了,不一样之处,在于,帝王如何肯舍了大好的月圆之夜,留她一人独在伏波宫?
一路上,风平浪静。
没有暗卫,没有暗风。
伏波宫,悄然无声,甚是安宁。
一翦灯火,是老麽麽与宫女的对话声,从内室传来。
“麽麽,您说,主子什么时候会回来?都这么晚了。”
“难得姑娘高兴,又有圣上陪着,不是元宵节么,出去出好,沾染沾染这市井间的喜庆气儿——”
“麽麽说得极是。”宫女忽而想起什么,笑了出声,笑罢,道,“麽麽,其实,圣上在主子面前,真挺可爱的,那么听话,又那么温柔,还有些的调皮……”
麽麽叹口气:“圣上自小是姑娘带大的,只亲姑娘一人。”
“可是,麽麽,我觉得,主子心里,也是很疼很疼圣上的……”
她,真的去了皇陵,去了皇陵。
那么,那场火——
我不敢再想下去,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只是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她是夜氏的女儿,她是传说中的凰神再现,她是夜婉宁,她没有事,她不会有事。
是的,有圣上在,她又怎么会有事?
是的,她不会有事。
就这般神魂不知的回了府里,夫人站在思园门外,那从来温柔的眸子shè出冷冽的寒光,看我,一字一句:“皇陵失火,我的家人呢?她们怎么样?我父亲怎样?”
皇陵失火,是多么机密之事?而我这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竟然,这么快便是知悉,这其中……
我忽然头甚是疼,强自震惊,看她,问:“夫人打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她忽然冷笑出声,那样的她,是我从来不曾得见的刀子,那样的恨,那样的怨,那样的怒,她说:“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我还知,夫君缘何这般失魂落魄。”
她走近我,脸颊微微仰起,下巴抬起:“夫君,你去了伏波宫,你放心不下那世人皆唾骂的yíndàng贱女人……呵,那女人真是有本事,勾引了自己的贴身护卫,又来勾引夫君,最后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真是狐狸精一样的yín贱蛇蝎女人……”
“够了!”我倏然出声,这些年来,唯一一次,沉下脸来吼她。
“你……你吼我?你为了那个贱女人,你吼我?”
我看着怨怒俱生的夫人,漫生的无力,只道:“夫人,一切都是为夫的不是,与他人无关,你何必……”
她不待我说完,笑出声来,笑罢,返身离去。
隔日,管家来报,夫人失踪。
我自此,再也不曾再见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