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或是软禁我这帝姑?
正想着,便是听有兵戈嘈杂声,从窗外传来,愈来愈清晰,愈来愈近。
廿十僧人手中棍子便是齐齐一甩,气势甚是恢宏,我还未来得及赞叹一声,廿十僧人便是将我团团围在了中间,棍棒一致对外。
瞧这架势,哪里是软禁或是劫持我,显然是护着我来着。
土布幔子又是一晃,廿十持棍僧人严阵以待,我定睛一瞧,进来一位发须皆白恍若仙人的袈裟老僧,廿十持棍僧人瞧是自己人,也松了警戒,只听那先头第一个掀开土布幔子进来的年轻僧人恭声道:“寺内突来变故,惊扰神僧清修,甚是歉疚。
老僧白眉一抬,眸光探月,瞧向当中的我,我回以礼节一笑。老僧便是双手合十,和蔼笑道:“善哉善哉,贵人多劫,焉知非福。”
这话中“贵人”,可是说“我”?既是说“我”,这年轻僧人口中“寺庙突来变故”,岂非因我所起?
我盈然笑道:“多谢神僧吉言。”
神僧端摩我半响,半响后,,直是点头,好似将我当做一物件来品评,而结论是,非常满意。
我已然能够听见兵戈打斗声中夹杂的人声,口口声声的,总结是让寺中和尚jiāo出江南第一山庄夜氏后人来。那应答之人,正是与我有几面之缘的相国寺方丈,回道,佛门清静地,岂容尔等放肆胡为。
又是一阵打斗,檀香混杂了血腥味从敞开的窗外漂浮而来,而那血腥气是愈来愈浓烈。
我叹口气,道:“为本宫一人,枉送一众人命,实是不该。”看向老僧,“是劫是难,是福是祸,该来总结会来,让外面打斗都停了吧,本宫出去便是。”
那廿十持棍僧人稍有迟疑,神僧又道:“贵人这里,自由老衲护着,还有何不放心之处?”
那廿十持棍僧人便是欠了欠身子,鱼贯入外去。
人都散去,未几,窗外打斗声渐渐隐了去。
我歇了口气,看来,该是我出场之时了。
我抬步向外走,走过老僧身前时,老僧喊住我。
我停住步子,侧身回望老僧。
老僧只顿了顿,徐徐道:“贵人此番出去,当真是,是福是祸躲不过,可得想清楚了。”
是在考量我么?我笑了笑,拾步入外。
土布幔子晃了晃,我便是被老僧给提住。再带我回神,我已然身在暗道,情形像极了那一日走暗道回宫里。
我身边也只得一个老僧,在前头引路。
老僧见我不走了,便回头看我。
我道:“可是要回宫里?”
老僧点头,那檀越眸光只盯着我眉心处瞧,未曾移开视线。
老僧问我:“贵人不愿回宫?”
我笑,问他:“本宫想去何处,还有得了本宫么?”横竖是欺我不懂武,先是慕容凝,再是暗风,再后来是方为雄,现在又是这神僧,一个个的,都巴巴的,赶紧的,将我向宫里送。
神僧忽而收敛神色,道:“老衲只是受故人之托,贵人此生,惟常处深宫,方可保一世安宁。”
这话,怎是如斯耳熟?
我眉心一跳:“那故人,是先太皇太后?”我的姨母。
神僧点头,道:“她一生睿智,为皇室江山,可谓殚精竭虑。”
这一点,我亦是深信不疑。
“老衲知贵人非池中鱼,深宫大苑无法困住贵人的心。”神僧叹口气,“只因故人之托……”
还能说什么呢?横竖,现下也只得先且回宫去,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宫途中,我问及寺庙横生枝节一事,才知,我入住寺庙已有十日余,现下正式八月底。我心里暗生恼怒,也不知方为雄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