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怕你不成,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还是与你那白面老子一样,人前满口仁义孝德,人后做尽颠龙倒凤苟且之事……”巫山老二摆明了是寻衅挑事,言语粗鄙不堪。
“你……”柳笑生毕竟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三言两语一激,身子回转时,掌心聚集真气,朝那巫山老儿的方向疾扫而去。
想来船家常在这条河边迎来送往,倒也习以为常,径自摇橹,乌篷船便是稳稳当当的,继续水中行。
未几,乌篷船泊岸,我搭了沈老爷子的手下船,遥遥看去,巫山老二与柳笑生还在水面上较劲儿,水花激起数丈高,身侧走过一老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佛经,摇头叹道:“唉,鱼虾何其无辜,罪过!罪过!”
我倒是奇怪了,道:“大师既觉鱼虾无辜,何不出面劝架,以免鱼虾受涂炭之累。”
那老和尚抬眉看我一眼,复又垂下花白眼睫,摇了摇头,也不理我,径自入镇。
我看了看老和尚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水面上那两个打得正欢的身影,亦是摇了摇头,晃身入镇。
筵席摆在院子里,足有百来桌,举目看去,来的人还真是不少,黑压压的一大片,不过,倒也是自成各派,互不干扰,经商的与经商的同桌而坐,纷谈经商之道;读书的与读书的结伴聊天,一口一声子曰;更多的,是江湖人士,江湖向来分三教九流,哪个门派同属一宗,哪个门派又与哪个门派素有间隙,泾渭分明的很。
我看着那老和尚目不斜视的走向前面的侧右方一桌,那满桌的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哦,还有一个手持佛尘的尼姑。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环视四周,当真是有些犯难了,不知自己该去凑那一桌才合适。
正犯愁,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正是那柳笑生,片湿不沾身,笑意盈盈的道:“黑兄,来,这边请。”
我随着柳笑生脚踩红地毯,朝前头走去,心里寻思着,某非,那巫山老儿见阎王去了?
我没想到柳笑生竟然将我引至主桌,此时,主桌上已经入座了两人,四五十岁的年纪,正jiāo谈着什么。
柳笑生笑着走过去,抱拳,道:“小侄见过二位世伯。”
两个人闻声抬头,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皱眉,对柳笑生道:“你父亲忙得连你五叔的寿辰都赶不来?”
柳笑生陪笑道:“原是说好赶得回来的,孰料半路因着别的事耽搁了……”伸手拉过我,笑,“二位世伯慢慢聊,小侄先去给五叔磕头祝寿。”
说着,便是拉了我,穿过艳红屏风,朝一侧的回廊走去,边走边对我道:“你不是想要见识武林中的头面人物么?我带你去见识,包你难忘此行。”
我忙顿住脚步,道:“柳兄,这般……不好吧……”
柳笑生笑:“没什么不好的,走吧……”
我还是为难,道:“我的管家与nǎi妈,还在院子里……”不待我说完,柳笑生盯着我看,半响,笑道:“怎么?真是怕我吃了你?”
我差点呛住,嘿嘿笑道:“柳兄真是说笑。”
柳笑生耸耸肩:“既然不是,那就跟过来。”
明显的激将法,我也便受用了,跟着柳笑生朝回廊深处走去。
迎面儿的碰到婢女,弯腰喊柳笑生——三少爷。
柳笑生笑着朝我解释道:“我父亲与龙五爷是结拜兄弟,我父亲排行第四,人称柳四爷。刚才你看到的,是宋二爷与孔三爷。他们年少时结拜兄弟,曾名噪大江南北,人称武陵十少。”柳笑生叹了叹,“可惜,都是旧时光景了。”
柳笑生在一处拱门前停下,对我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我便是在拱门处等柳笑生,瞪了约摸有半柱香的功夫,不见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