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看。
“莫姑娘,院中风大,进屋来罢。”他在屋内唤我。
看来,在这江南之地,正直如他,亦也得略使心计,演绎一场戏外戏。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身后,没准跟随了鹞鹰;而鹞鹰的背后,兴许早已有一个猎手已经引弓搭箭。
在这远离京城的江南之地,岳向舟在演戏,他也在演戏,而我,更是无庸置疑,亦是在演戏算计。都有各自的算盘在打,那么,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也许,我们三个人,都深信不疑的,以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会是那个信心满满引弓搭箭的猎手。
但是,最后的最大的赢家,会是我夜婉宁,这是必须的且肯定的。
回屋时,我扬眉,对着无边夜色璀璨一笑。
没有人知道,我,夜婉宁,等这一日,等了多少年。
十五年,整整的十五年光yīn。
夜家的复出,将从,江南知府岳向舟的垮台开始。
这诺大的岳府,这岳府内片砖片瓦,这珍禽异兽,甚而是那绿绮古琴,原本,便是我夜氏所有。
我,没有退路,只能赢,也唯有赢。
9第二卷:江南局外局 第四章:做戏相吻
连着三日,我以江南第一名妓莫婉儿的身份,相陪岳府那位自京城而来的贵客公子身侧,每一日的,在岳向舟的殷勤招待下,流连于江南的山山水水之间,不管是游湖还是爬山,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向来是不缺兴致。走走看看,不时的,与岳向舟探讨一番江南山水与京师山水的异同之处,言谈之间,多的是对江南如画山水的高度感慨。
外出游玩,这位京城来的公子,总也是牵着我的头,不时的,侧头来问我:“莫姑娘,累不累?可要歇息一番?”关切怜惜之意,溢于言表,仿或真是应了岳向舟的那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低眉垂首,娇羞一笑,轻轻摇头,软语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得陪公子,三生有幸,如何会累。”眼角余光掠过岳向舟精锐眸底一闪而逝的得色,瞥过岳向舟身后岳傲群难掩的怅惘之色。
第三日,岳向舟将晚宴设在西湖画舫内,酒至半酣,岳向舟道:“公子,您看,明日是不是,该办正事儿……”
他握了酒杯,挑起唇角,道:“岳大人,你怎知,我这几日,不是在办公事?”那双清透的眸子却是始终停留在一侧抚琴的我身上,嗓音中透着慵懒,“我这几日走遍江南街头巷尾,所到之处,无不和平安乐,歌舞升平。岳大人勤政爱民,江南百姓爱戴有加,可谓官民一家,雨水jiāo融。”
“岳大人,难道,我亲眼所见,亦是有假?”
岳向舟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嗓音哽咽:“得公子此言,我岳向舟纵然再蒙受多大的不平冤屈,亦是值了,值了。”一席话,可谓是声泪俱下,感激涕零,好似他岳向舟当真是蒙受了多大的委屈,好似全天下的人都错将他岳向舟的一片赤子之心当是狼子野心。
他伸手扶起岳向舟在椅上坐下,自己复又坐回去,握着酒杯,饮了一口,安慰岳向舟道:“所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何况岳大人这江南知府的官阶,朝中多少人眼红着,有人暗中流言蜚语中伤岳大人亦是情理之中。只要岳大人是清清白白为官,他日待得我回京,自是如实相禀……”
岳向舟闻言,自是唯唯诺诺,感激不尽。
他放下酒杯,笑了笑,示意我过来,我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他便是拉过我的手,对岳向舟道:“按理,我与岳大人,亦是姻亲,按辈份算,我还得喊岳大人一声舅舅。”
岳向舟忙摆手:“不敢,不敢,惶恐惶恐。”
“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