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少年反手抓住我的手,濡湿的血液沾了我一手,有些温柔,有些粘腻,而少年看着我的眸光,却是恍如大旱逢甘霖。
我只得对少年道:“我弟兄二人恰巧随身携带了不少疗伤补血的yào丸,你将这些暂且拿去给你爷爷,看看是否用得上。”我说着,摊开掌心,示意暗风拿出那些宫中所备名贵御yào来,暗风恍若未见,眼睛直挺挺瞧着前方。
我朝少年笑了笑,道:“我这大哥人是很好,就是生xìng吝啬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说着,径自探手入暗风袖袋,暗风意yù挣扎,被我一个眼神一凝,便是作罢,轻叹一声,道:“我来取便是。”
于是,取出袖袋内一堆瓶瓶罐罐来,全是递给少年。
少年自是万分感激,赶紧的将我与暗风引至卧室,这原是套间,里面一间,外面一间,少年问我,可是满意?若有不满之处,尽管提。
我笑着点头,自是万分满意。我自然知晓少年恨不得赶紧的去看看他二姐,所以便对少年说:“龙儿,你赶紧的去将这些yào拿给你爷爷看,兴许你二姐真是用得着。我们这里你就不必张罗了。”
少年闻言,朝我深深一揖,便是嗖的窜出了门去,倏忽不见了身影。
我朝守在门边的暗风招手:“大哥,时辰不在了,早些个安歇吧。”
暗风紧绷着身子,不声也不响,尽是杵在那边做门神。
我知暗风心中憋着气,又不敢与我发作,只得自己在那生闷气,便是走过去,陪笑道:“好啦,好啦,今儿个我有错,我认错,好不好?”
我站在那暗风身边:“这样吧,罚我陪着你,一起做门神好了。”
暗风再怎么生闷气,自然是不敢让我在这风露中立中宵的,只得再叹口气,道:“您还是回内室歇息吧,若是累坏了身子,我......”噎了噎,忧虑的道,“我只是怕......”
我打断暗风的话,认真的道:“暗风,本宫比起任何人来,都要顾惜自己的这条命。本宫不是没轻重之人。何况,这青猿寨,对你我,当真是无所敌意。”
暗风急促开口:“可是,您没必要入寨的。”
我走到桌边,坐下来,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您......”暗风怔了怔,旋即,了然,“您是要那......册子?”
我点头:“势在必得。”
暗风便是不再言语。
我沉默半晌,叹道:“也不知圣上与莫寻,现今怎样了。”在深宫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的是要远离深宫下江南,只是,当真远离了深宫,身在这江南之地,却倒是,心心念念的,无不牵挂着深宫中的人与事。所以说,当习惯成瘾,当真可怕又无力。
暗风道:“圣上还好,只是,莫大哥自始至终是被蒙在鼓里,是最难为莫大哥了。”
我道:“所以,你我虽是身在江南,也定要全力以赴,助圣上一臂之力,如此,才好早日回京,免去莫寻担忧。”
暗风面色肃然:“是,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听随公主调遣。”
隔日,梳洗罢,从内室出来,暗风递给我几分飞鸽传来的情报。
我不曾去接那情报,只在桌边坐下,道:“说来听听。”
暗风会意,掌心暗蓄内力,情报瞬间化为齑粉。
暗风回禀德也很简单,先说京中之事:“帝姑于上官府无辜遭人劫持,下落不明,生死难猜,帝雷霆大怒,责御前带刀侍卫长协同大理寺卿彻查到底,纵然挖地三尺,亦是要寻出帝姑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大理寺按律行事,重兵监守上官府,上官府之人,一律不得外出,轮流传唤。丞相夫人因是现场唯一证人,亦被留于上官府中。帝姑念丞相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