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衣忽然有了种大鱼吃小鱼的感觉。她看了看谢nǎinǎi,谢nǎinǎi安坐如松。谢暖衣叹口气,认命地收拾碗筷。她其实对棚里的菜更感兴趣一点。不过又一想,就算是她看出了什么,大人也是不信的。她去估计只是挨吵。
谢暖衣刷完碗又去洗衣服。谢nǎinǎi去厨房看了一下她刷的碗,走出来坐在一边做针线,时不时地看一下谢暖衣。
等了一会儿,谢暖衣快把衣服洗完了,本来她的衣服也没有几件,还是夏天的,更是小而薄。她抹了一把汗,正想站起来拎水。
“给,连我的一起洗了吧。”谢nǎinǎi从屋里出来,俨然已经换了一身的衣服。
谢暖衣一下子呆住了,她低下头看看水盆里多出来的衣服,不只有刚刚谢nǎinǎi穿的,还有昨天没来得及洗的。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谢nǎinǎi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口中不忘吩咐道:“我去看看你爸他们怎么样了,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如果这些衣服都洗完了,把你爸的衣服也洗了。”
呵,呵!
谢暖衣轻哼几声,觉得自己胸口那股邪火是压都压不住,她真讨厌死了自己反应能力差,应变能力也差。如果是谢胜男……干什么和别人比,她是她,又不是别人。
谢暖衣脑子里闪过李明府,她飞快地摇摇头。她不能再处处依赖别人的。
让我洗衣服?好!我洗!
谢暖衣先刷刷地把自己的衣服给洗涤了出来。然后剩下的衣服给丢到水盆里,抱着啊呜进去,拿起肥皂给啊呜全身打了一遍,嬉闹着给它洗了澡。
最后,拎起剩下的衣服,扔到干净的水里给涮了涮。好,收工。
谢暖衣安心地门一锁,院门一关,抱起啊呜出门溜达了。她走一路打一路招呼,笑嘻嘻地和所有人都说,自己洗了衣服,特别强调衣服是谁的。
村人面色复杂地一路夸赞,谢暖衣满意地找到了父亲谢继业。她踩着松软的土地,避开那些菜,向那一群人慢慢地走去。
“继业,你说这事儿怎么办?”谢暖衣还没有走到跟前,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围着谢继业大声地说话,“当初我们也是看你的面子才弄这个什么大棚的,可是,你看看,现在这些菜。”
“对啊,我们都是看你的面子的。”
“现在可不能不管。”
……
谢继业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头都大了,他本身又不擅言辞,再被人这样一吵,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现在村里管事的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人们就只认他这个牵头的人。
“继业,这件事可是你给我们牵的头,我们可都是跟着你干的,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可不能像村长他们那样不见人影了。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对啊,现在钱都砸进去了,菜这样子,总要有个说法吧。”
“是啊,你说不是你负责的,可是这个事情咱们都没有见过,也只有你和上面的人学了,又是你带的头……”
……
谢继业感觉自己也很委屈啊,他哪里是牵头的人,当初他只是想着学技术,学到了之后不管用不用得着,也是自身的一门手艺。谁知道村子里组织建大棚?
村子里带人来看他建大棚,他能不让看吗?上面的人说建个试点,他能不让建吗?村子组织人,他能不让拦住吗?现在村委的人都找不到,他百口莫辩。他有心无力,就是想管,也没有路子能找到上面的人啊。
“咋能这样说啊?当初我们家继业也没有拉着你们非让你们干。”谢nǎinǎi一看谢继业脸红脖子粗的,心里不由得急了,“有好处时你们谁想过我们家继业,现在出事了来找我家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