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看着谢安石跑过来,不禁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曾经,她以为她最讨厌的是“小二”与“老二”这两个称呼,现在看来,唉,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
她过了几天才确信自己重回到了小时候,但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直是有些模糊的。这时的她大概是四岁多一点,当然,是周岁。她名字的由来听家人说起过,那时是冬天,天冷又物质贫乏,家人的美好愿望就只有吃饱穿暖了。
后来,她上了大学,才知道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米芾《苕溪诗》里含有她的名字:“暖衣兼食饱,但觉愧梁鸿。”她的名字还被那些浪漫幻想的女生给扒了这句那句的古诗,如“yù添罗衣暖何处?”等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的有诗意。
再后来,因为迟迟没有钓到金龟胥,母亲常说,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听人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想让她暖爹娘的心呢,结果就她气人气得最狠最厉害。
当然这话,谢暖衣是不信的。就像弟弟的名字一样,家人开始时也只是想着平安而已。她上学后才发现,弟弟竟然和历史上有名的魏晋名士谢安重名的,虽然只是重了人家的字而已。这一发现也让谢家人大跌了眼睛。从此后也开始唠叨,看人家是出为名士入为相的,光宗耀祖的什么什么的一大堆,不指望你们怎么怎么着,但是你们也要怎么怎么着……
弟弟谢安石也是焦头烂额被说得没了脾气。令谢暖衣奇怪的是,记忆里的弟弟怎么变成了哥哥?难不成她回的是平行时空?
谢暖衣深深地怀疑,父母亲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才谎报的情况。只是,弟弟明显的和她是没有差多少的,上一世时,虽然两个人也老对着来查的人说是双胞胎,可是,谢暖衣知道不是,因为她比弟弟大了好几岁呢……
这次,谢安石成了哥哥,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农村的出现这种情况,第一胎,生几个都正常,到了第二胎,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都算是超生。很不幸的,她又赶上了一次队伍。家里被罚了钱,她的户口……应该才上上吧?
总之一句话,因为她,家里又是一堆的事情。家里人还是不喜欢她。唉,她永远都是一个不讨喜的存在。
“小三儿,你看”
摔下来那件事情的后续和前世一样,谢胜男与谢安石两个被父母亲狠狠地揍了一顿,只是看谢暖衣也没有哭闹,以为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去了村头的诊所里拿了些yào粉了事,血在当天晚上就止住了,小孩子的愈合能力也强,第二天基本上就长住了。
谢暖衣不禁暗中庆幸,多亏了没有去医院,再碰上那个不负责任的,为了多要钱让父母给她缝了几针,在脸上永远的留下了疤痕。
这一次谢暖衣天天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免得只是长得清秀的自己再次的毁容……
“啊”
谢暖衣尖叫一声打开了谢安石的手。
“干啥呢干啥呢?你又叫啥?”他们的nǎinǎi在屋檐下听到了叫声,头也不抬地训斥道。
谢暖衣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谢安石手里拿的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一个蛾子的幼虫,她们这里人称东西南北。她记得小时候一到开春耕种时,孩子们都会到地里去扒这个,对着它喊“东东东、西西西……”等那个虫子的头转动了都会欢呼起来。
后来,等长大了,她才知道,这种东西是一种枯树叶一样的大蛾子,她是很怕这种东西的。其实不只是害怕这个,就连大的虫子她也害怕,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天天在地里扒拉着玩了。
谢安石一脸委屈地看着妹妹谢暖衣,从上次妹妹摔到之后,就再也不跟在他身后了。她是连哥哥都不大叫了,也不喜欢说话了,不,应该说是更不喜欢说话了,nǎinǎi都说妹妹摔傻了……可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