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2)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为了避开纪澜的骚扰,杜且以送药为名,来到邻院。

    厉出衡的伤已经好了不少,结痂的地方开始脱落,脱落时奇痒无比,他总会用手去抓。阿松向她抱怨过,杜且记在心中,在寺中的药房找了几味药配成新的药膏。

    厉出衡披着外袍坐在院中石案前,案上置了一方棋局,那是昨日与妙莲大师未完的棋局。妙莲大师有严格的作息,不会因为棋局胜负未分,而与他通宵达旦地对弈。

    “女君若是不陪某手谈一局,便不要过来。”厉出衡喝止她,故作冷漠道:“中秋月圆,某在京中孤身一人,若是连如此微小的愿意都无法达成,还不如不见女君。”

    杜且当真不再走动,“郎君只一人,妾亦是如此。郎君家在河东,可妾的家在京中,家人团聚,却无人来接妾回府,妾心中不快,亦无人倾诉。跨院而来,是为送药膏,并非与郎君花前月下。”

    “既然不是来看某,还送药有何用?”

    “妾这就告辞。”杜且转身便走了,真的走了。

    厉出衡还未及反应,杜且已经消失不见。

    “郎君不是作了一幅画要送予女君?”阿松暗自发笑,“如今良辰美景,若是再不送的话,以后怕就没机会送了。”

    “要你多嘴!”厉出衡轻斥,“让你下山回书院整理,你怎么还不走?”

    “郎君,今日是中秋。”

    厉出衡存心支开他:“中秋又如何?你约了佳人?”

    “没有……”阿松垂头丧气,“我这就回书院。”

    可是阿松离开后,厉出衡左等右等,直至月上中天,银华泻地,杜且都没有折回来。

    *

    寒风吹拂,落叶翻滚,忽听嘎吱一声脆响,厉出衡扭头回望,笑意凝在唇边,目光凛凛生寒。

    “在下纪澜,听闻甘大儒的高徒在此养伤,一直不敢打扰,趁此花好月圆,特地前来叨扰。”

    来者是纪澜,绯红的锦袍,袍裾压着一圈繁复的花纹,饰以金线,头顶银冠,一如既往的华丽风流。

    反观厉出衡灰色布袍,仅以一根木簪束发,简单到粗陋。

    “清远侯来访,厉某本该相迎,无奈重伤未愈,不能起身。”厉出衡的一身傲骨却是百炼成钢,连纪澜的面子,他都不给。

    纪澜和煦地一笑,缓步向前,一掀袍摆坐了下去,“无妨无妨。”

    厉出衡没有接话与他继续寒暄客套,专注于石案的棋局,陷入沉默。

    纪澜被晾在一旁,也不着急与他攀谈,扫过未完的棋局,抬手落下一子。

    厉出衡眸子微眯,并不接招,视而不见地发着呆。

    秋风又起,暗香浮动,纪澜蹙了眉,主动开口道:“本侯听闻下是被杜府的家兵打了,可有此事?”

    “误会罢了。”厉出衡轻描淡写,无意与他多说,想让他知难而退,不再纠缠。

    可惜,清远侯纪澜向来没有这份自知之明。

    “既然是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纪澜说:“本侯与杜府二娘情投意合,愿结百年。婚约既是误会,本侯就能上门提亲,不致让二娘名声受损。”

    厉出衡笑道:“某说的是被打是误会,并未说婚约是误会。”

    纪澜无不遗憾地告诉他:“可本侯与二娘已互许终身,怕是要辜负下。”

    厉出衡抬头望月,“侯爷也中意杜府二娘,厉某深感荣幸,只是这亲事仍然有效,奉劝侯爷不要做出出格的举动。”

    “下是在威胁本侯?”

    “厉某怎敢。”厉出衡收回目光,敛衽起身,“侯爷本就花名在外,可杜府二娘默默无闻,养在深闺,若是因为侯爷而成为众矢之地,怕是日后也很难再入清远侯府。据厉某所知,纪太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