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铸剑师的宅院,玄音与清什沿原路折返,漫步在清晨的雾中.
“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玄音柔声轻语。
“既不信,又为何去拜访?”清什斜睨着他问道。
“本以为他能看出些端倪。”玄音平静回应。
“此刀为背叛而生,不算么?”清什继续追问着。
“恐怕是他能力有限,无法得知详情,故编造出魂语之说来蒙混过关。”玄音沉声解答。
“世间之奇,数不胜数,既存汲血为生的族,亦有如你般神秘之人,故刀有刀魂,魂有魂语,也可为事实。”清什顿了一下,继续道:“那位铸剑师称你为主,你与他有着些许渊源,对么?
“他十五岁入虚渊,成为一名士。两年后,虚渊解散,本王前往北方,就没再见过他。但在漠城时,本王便有所耳闻,说他已成有名的铸剑师,又练起秘术,始终保持年少时的容貌,未有任何改变。”玄音耐心地解释。
“你们也曾是师徒,可如今你对他,似乎有些冷漠。”清什沉默片刻,声低语。
“他......”玄音欲言又止,看来是不愿提及这段往事。
清什听出玄音的迟疑,便未追问,沉默前行。
说来也怪,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血气似乎失去昔日芬芳,若是从前,相距如此之近,她早已沉醉其中。
“玄音。”她轻声呼唤,驻足转身,目光柔和地凝望他。“可否让我点尝你的血?总觉得,前三印的开解与我有着些许联系,所以......”她声音渐弱,迷蒙灰眸映着他的容颜。
玄音望着她,静默不语。她曾说眷恋他的芬芳,在之前的品尝中却只得到很少的故事。没有战争,没有流血,只有他与夜铃兰的静岁月。如此状况,百年来他是第一人。而今三印已解,她若点尝,是将看到他全部的记忆,还是一切如初呢......
“玄音?”
她声呼唤,玄音恍然回神,他望向她,似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她清浅一笑,指尖划破他脖颈细腻的肌肤,遂如微风般悠然靠近,凉气四溢的舌尖掠过温热鲜血。
“啊——”伴着一声痛吟,清什疾步后退,跪坐于地。
“清什!”玄音立刻将她扶起。“怎么回事?”他急切地问道。
“你的血在排斥我……”清什低语,眉宇间依然流露着痛苦的神色。方才那一瞬,当她的舌尖触到鲜血时,竟是痛苦异常。
“神印的开解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发生,慢慢来,别急。”他沉声道,目光柔情四溢。
痛感渐消,她望向他,缓缓点头。
两人继续在晨光中漫行,回到虚渊后,玄音换了身衣服,赶去皇宫上朝。齐威和侍女舞姬们已经忘记前夜的血雨腥风,各归其位,府内祥和一片。
清什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悠闲地晒起太阳,享受着静谧时光,沉在亦梦亦幻冥思中,不知不觉到了正午。
“清什姑娘!”
“原来在这里!”
两个甜腻的声音传至耳畔,清什眯着眼,懒洋洋地坐起来,只见舞姬白秋和凝月摇着扇子款步走下石桥。
“清什姑娘啊,恐怕再过几日,你便得让出音兰居了。”白秋走到她身前,不无惋惜地说道。
“是啊,我们刚才出去买脂粉,看见很多人在往对面的府院里搬东西,一打听,竟是兰妃以身子虚弱不能再伺候圣上为由,主动请求离宫,圣上念她救驾有功,便遂了她心愿,将对面的府院赐给她,封她为铃兰夫人,赐予她够用一辈子的金银珠宝,并允许她再嫁他人。”凝月情绪激动地讲述着。
“不过清什姑娘,你想啊,铃兰姐姐既已出宫,圣上又允她可以再嫁,王爷迟早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