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现场放着轻缓的古典乐曲,偶尔还能看见几张熟的面孔,比如差点成为我媒人的知名画家佟老师,还有侯冠霆和他的暴发户爸爸。侯冠霆刚失恋,最近情绪不太好,前天他还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倾诉了好久。
我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试图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熟人。我看见童虞茜和程子峰挽着手进来,一激动就想跟他们打招呼,站在我身边的陆西城忽然变得有点不对劲。
“西城?”我握住他的手。
我想提醒他,他的好兄弟程子峰来了,他却拉着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一位跟我爸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正和颜悦色地看着我们。看他的样子有点面熟,我不确定在哪儿见过。
“大伯。”陆西城喊了一声。
我心中一惊,但也很快恢复平静,跟着陆西城叫大伯。陆西城的大伯,那就是宋南川的亲生父亲了,在我的印象中,宋南川从未提起过他的亲生父亲,我只知道他妈妈是个画家,他的继父是个中法混血的画商。
“这就是馨馨吧?”宋南川爸爸笑眯眯地看着我,回头对陆西城道,“不错,长得很标致,跟你很般配啊!”而后他又对我说:“我长期在国外,错过了你们的婚礼,回头一定补一份大礼。”
“大伯费心了,谢谢你。”我礼节xìng地笑了笑。他是宋南川的爸爸,在他面前,我可能永远都自然不起来。
等到他离开,我才猛然想起:怪不得我觉得他面熟!不是因为他和宋南川是父子,他和宋南川长得一点都不像,而是因为,他就是我曾经和童虞茜余饭后八卦过的、和阮清怡的明星妈妈传绯闻的有钱老头!我只在照片上见过他一眼,时隔一年,我几乎都快忘了。要不是看见了侯冠霆继而联想到了阮清怡,我还真回忆不起来。
世界何其大,大到两个明明离得不远的人却兜兜转转地总是不能相遇;世界何其小,小到生活中随意出现的一个人却总是和你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我低头坐在椅子上,心里装了好多东西,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没注意,等我察觉的时候,好几幅画都拍卖出去了。若是不巧有我妈感兴趣的,我免不了又要挨骂了。
我打起精神,仰着头张望。
接下来的拍卖品是一个珐琅花瓶,司仪介绍说是清末民初王府用过的。我对古董了解得不多,但是这个花瓶我却很有兴趣。它和我小时候在爷爷书房里见到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至于我爷爷收藏的那个,听我爸说爷爷早就送给他的战友了。
我不过沉思了一小会儿,已经有人先一步出价了。司仪大声道:“杨思雨女士出15万元,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宴会厅里一片安静。这样的珐琅老花瓶很常见,是以不会因为它有些年代而身价倍增,15万元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我举起牌子:“30万。”
现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估计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出这么高的价格拍一个并不值钱的花瓶。杨思雨更是探究地看着我,即便她掩饰得很好,我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快。我并非跟她过不去,能碰上一模一样的花瓶是缘分,我只是想把它拍下来送给爷爷当生日礼物。
杨思雨脆生生道:“我出31万。”
我再次举牌:“50万!”
“51万!”
“60万!”
“你……”这一次,‘杨思雨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不善,“你这又是何必? 这个花瓶根本不值这个钱!”
“值不值钱没关系,我喜欢就行!”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
“不喜欢我至于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
“这是一场慈善拍卖会,我出价拍卖是想为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