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片,与其在丑陋不堪的狐主门下受辱,还不如去做那火焚世子的爱妃尊贵优雅。
威烈王后被爱女逼得无奈,又知爱将绝不会屈服于王权之下,只得脱下凤袍,以一个爱女慈母的身份肯请狐主出面平息这场闹剧。狐主年少,多得王后提携,所以难以拂帝后的面子,少年第二日又重新出现在莺歌公主的面前。
只不过他没有负荆请罪,只是对着莺歌公主做了一件事
这件事便惊得前一刻还不依不饶的公主殿下立即平静下来,呆坐于自己宫殿前一天一夜,而后一改刁蛮性子专心监国,甚至再也没有提过火焚世子半个字!
结亲不成,威烈王只得在自己大限到来之前破例收狐主为义子,将延续了百年的云玺帝脉交到了这个异姓将军手中,不过此举并没有遭到云玺国百官黎民的反对,反而因为这果断的禅让让威烈王被后世称道。
威烈王卒,狐主以“雨帝”之名即位,区区数年间便横扫封神大陆,势力张扬到不问世俗帝王更迭的神宗幻修者们都不得不出面干预,雨帝威名盛极一时。
不过若问起那一年,狐主在莺歌公主面前做的到底是件什么事,几乎所有宫人都守口如瓶,毕竟二人是在帷幕后相见,并没有对话传出,让人无从猜测。
此事只有莺歌自己知道,狐主当时不过是取下了面具,便令她沦陷于那张湛湛明眸下此生无可自拔。
云玺城,为云玺国帝都,坐落于凤栖山脉灵气精粹的平原上,是封神大陆为数不多比幻修者山门更灵气充裕的平民城池。
城中人人称颂雨帝威名,百业繁荣,人们安居乐业,街道上人声鼎沸,俊男美女相游,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街角缓步而出的那名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如瀑长发以竹枝松松挽,碎发随意落在眉峰上,凭添几分潇洒。一般男子总喜深色沉稳威武,可是这男子却把廉价的布衣穿出了雍容闲散的意味。
他的五官不甚清晰,像是用什么特殊幻器模糊了容颜,但即使是朦胧的眉眼,依旧给人一种惊为天人的悸动。要不是使出了秘术让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降至极低,只怕身影一现就会引起骚动。
男子缓缓沿着河道而行,低头似有思虑,步伐却无彷徨,仿佛早知自己的目的地,悠悠向前,行至一家临河酒肆便向右一拐,踏着吱呀的木板,上了酒肆的二层楼。
没有招呼小二,因为二层楼早有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无忧,你来了。”
酒肆的窗棱旁早已经端坐一名老者,这黑胡子的老头装束非常古怪,长长的衣襟打成麻花,在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像是大蒜与酒的混合味道。可是在这满客的酒肆二层楼,居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目,仿佛他的声音,只有那后来的白衣男子可以听见,甚至他的身影,也只在白衣男子眼底现形。
这等隐匿身形的手段非常巧妙,不过对于黑须老者来说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称道,因为他是涅槃强者池中非。
早在末日一战前就已有涅槃境修为,就算神宗太上长老到此都要给三分薄面,云玺帝国虽大,若想变灭,也不过是在池中非弹指之间,这样强大的幻修者,出现在云玺帝都小小的酒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池老之约,虽过十五年,无忧不敢忘记。”
白衣男子径直向窗边走去,从容坐在池姓老者对面,长袖轻振,登时散开了模糊自己容貌的秘术,显露真容。
看到白衣男子展现真容后,就连池中非都忍不住微微晃神,小声嘀咕:
“啧啧,十五年不见,越发像个妖物!世人都称雨帝青面獠牙丑如恶鬼,如果他们看到无忧你真正的模样,表情绝对会精彩万分。”
原来白衣男子便是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