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当头,当然是专业人士作主比较靠谱。
跟着陈白走出院门,楚玉才瞧见外面竟然齐齐地站着四五十人,而看清这些人的面孔后,她面上的苦笑更加深一分:“原来你们都是。”
此时站在她身前的四十多人,各个神情精悍坚毅,佩刀带剑,显然是陈白召集起来的部下,但这些人楚玉大半都是认识的,其中有家中的园丁,马夫,随从护卫,乃至附近的邻居,卖酒地商人,如今都以另外一番面貌出现在她眼前。
容止那家伙……究竟在她周围张下了多大一张网啊。
但是现在这时候,她生气也没什么用途,只转向陈白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就我一个人走?我希望能带上桓远他们。”
陈白沉声道:“是。我已派人去寻他们,请稍待片刻。”
没过一会儿,桓远阿蛮便给找来了,一道带来的还有幼蓝,就只有花错没找到,自从回到洛阳后,花错便时不时不见人影,从早到晚不着家,谁都不知晓他去了何方,楚玉略一思索,觉得花错就算是一个人,也有自保之力,便让陈白带路出发。
楚玉被前后簇拥着,快速走出后门,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后几辆马车将几十人尽数装下,护着最中间的楚玉桓远,一行人净走冷僻的小巷,穿过好几条街道。
马车轮飞快地印过石板路,陈白与楚玉同车,路上才慢慢解释,又对桓远说了一遍现在地局面,末了他道:“……如此这般,为免有什么差池,公子在洛阳还有一处隐秘宅院,地方虽狭小些,却胜在无人知晓,等平城那边确实消息传来,再回头安顿不迟。”
他话说完时,马车便在一座位置偏僻的宅院前停下来,陈白首先跳下马车,随即请楚玉下车。一行人正要走向门口,陈白仿佛忽然觉察到了什么,抢在楚玉身前,如临大敌地盯着逐渐开启地大门。
楚玉偏头从陈白身侧看去,却见缓慢开启的门口,立着一个如血一般鲜红的身影,那身影单手执剑斜指地面,剑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着更为殷红的液体。
鲜红如血,他身上衣,如同他手中剑。
楚玉张大眼:“花错?”
当门而立的红衣人,嘴角泛起一丝妖异傲慢的笑容。
二百七十二章 倒戈的盾牌
“花错!”容止唇间低沉沉地吐出这两个字,猛地刹住脚步。
两人在皇宫中几乎畅通无阻,宫中的反抗防卫力量在第一时间被无情的扑杀,所见所至之处,皆尽以被征服的姿态呈现在容止眼前。
两人在宫中快步行走,容止猛地想起他遗漏的一个人,毫无预警地停下来。
他终于想起来,一直疏忽的那处。
是花错。
倘若只有花错一个人,根本不足以成事,但倘若他和冯亭联合起来呢?
花错一直未曾放下对他的憎恨,只要冯亭稍一许以复仇的机会,他定然会愿意与冯亭携手。
花错为什么不留在有他在的平城,反而跟着楚玉回到洛阳?
所有人都知道,楚玉是他唯一用心的人。
洛阳是他用心安设的地方,冯亭就算派遣人去袭击,也未必真的有能耐伤害楚玉,可是假如再加上一个潜伏在楚玉身边的花错呢?
往日凄厉的诅咒再度回响:
----你不杀我,日后定会懊悔莫及。
听到花错二字,观沧海一怔,抬手放在容止肩上,劝道:“现在连冯亭的面都还没见到,你不要净往坏处想,说不定原就是你多心所致呢?”
听着他的安慰,容止苍白面容上却未曾显出半丝欢容,他静静地道:“我也但愿如此。”他如今真是有些懊悔了。
他素来算无遗策,此生惟二失算,却是在天如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