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停顿片刻,便接着走了。
阿蛮虽然有些笨拙。但他人十分乖巧,见楚玉在纸上写了阿蛮两个字,便轻手轻脚的拿过铁制笔杆的毛笔,小心翼翼地往砚台里沾了点墨水,又极为小心翼翼的,站在桌前,往桌上的白纸中写字。
看着他一脸惶恐生怕弄坏什么地模样,楚玉忍不住微笑。她还记得第一天教阿蛮写字的时候,阿蛮就不小心捏碎的竹制的笔杆,用一支坏一支,虽然阿蛮极力小心放轻力道,可他经常容易投入专心,一专心,就会不自觉的用力,于是后来便都换用铁笔了,饶是如此,那铁笔笔杆现在也微微变形。
而椅子更是坐不得。自从阿蛮开始习字以来,楚玉屋子里地椅子都给他坐报废了。不得不另外重新命人赶制。
虽然器具不断损坏,不过好在阿蛮十分的认真,虽然笨拙一些,可是十分的肯练习,也不算太让楚玉费心,反而是花错那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楚玉拜托容止,让花错教阿蛮习武,看看能不能把他那一身怪力用到正途上,几天功夫下来,花错已经快要发疯,好几次跑来楚玉这儿说要撂挑子不干:他没见过这么笨但是破坏力又这么强的学生,力气大虽然是好事,可坏就坏在这力气不受控制,总是用力过猛,而花错的剑术,走的却是轻灵花巧一脉,怎么也没办法将二者融合起来。
教阿蛮学武地这几天,花错的院子几乎被拆了一半,而
用坏了好几把,然而阿蛮的剑术却一直不见长进,依劈乱砍的阶段,让身为教导者的花错觉得很是受创。
楚玉正想得暗自发笑,忽然听见阿蛮的叫喊声:“公主,我写好了。”
她侧身往桌上看看,却见到白纸上写了满满的密密麻麻的“阿蛮”两个字,从最开始地鬼画符,到最后的勉强能看,期间进步显而易见。
楚玉发现阿蛮的脸上沁着汗水,一双琥珀色眼睛满是兴奋,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脑袋:“乖,你写得很好。”他一身怪力,平时搬动五六百斤的重物也不见怎么大喘气,可今天为了放轻力气写好字,却硬是出了一身的汗,可见他对能写自己的名字很是上心,也十分的高兴。
阿蛮学会了自己的名字,依然有些不满足,手里攥着已经有点变形的铁杆毛笔,问道:“公主,名字,怎么写?”
楚玉眨眨眼,随手换了一张白纸,提笔在其上写下自己地名字:楚玉。
不是刘楚玉,而是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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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笔,轻快的道:“这便是我地名字,不过你今天已经学了十个字啦,不用再练习了,明天再来学吧。”
阿蛮认认真真的盯着纸上两个字看了许久,才听话的点点头。
直到阿蛮离开了,楚玉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放松身体靠在新制的檀木椅子里,目光十分的茫然。
经过山yīn一行,她已经大概能确定,最后发动暗杀篡了刘子业帝位的,就是那位湘中出天子的湘东王刘彧,假如没有发生那四个孩子以及墨香被杀的事,她大概会毫不迟疑的帮助刘子业吧?
可是现在她十分的不确定,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狡兔三窟,现在她在各地已经有了几个暗中的“窟”,想要撤走,随时可以隐姓埋名做一个地主什么的,眼下她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带着公主府上几个亲信偷偷逃走,逃到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地方,这似乎是目前最安全也是最舒心省力的办法。
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之前做的一切成为了无用功,也不甘心像一个失败者那样灰溜溜的逃走,她心中有强烈的渴望,那是在见到墨香死去,而她深感无能为力的之后所逐渐萌生的。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催促,一定要做些什么。
入夜,